第一百六十章 尾聲[第1頁/共4頁]

蕭齊又不說話了，埋頭往病房的方向走。曾黎跟在他身邊， 與他錯開一個身位的間隔。

阿誠看著蕭齊的頹廢身影，再歎了一口氣。彷彿仍不放心，他在門口遲疑了半晌才漸漸分開。

曾多少時，他多盼著能有一個機遇，隻要他和她，闊彆喧嘩的人群，悄悄地待在一起，甚麼也不消做，甚麼也不消想。

蕭齊的眼眶再一次潮濕了。他好似從未分開，又好似曆經千辛萬苦，超越了千山萬水。

程懇的身材扭了扭，手指下認識地蜷起。

程懇冇接話，反問道，“阿誠哥，你有冇有悔怨過？”

病房門推開了。程懇循名譽去，蕭齊滿臉蕉萃，衣裝從未有過的肮臟，唯有一雙眸子還是亮如星鬥。眉頭微蹙，明顯內心擔憂得要命，卻用心做出一派輕鬆的模樣。

蕭齊並不轉頭，隻無聲地搖點頭。

“心心。”蕭齊切切地喚她，“那裡痛？彆怕，我在這裡，哥哥在這裡。”

“感謝你。”

“不消。”

“如何樣了？”是剛結束手術，倉促趕來的阿誠。

彷彿是程懇的題目太俄然，阿誠沉默了好久，才悄悄地應了一個字，“有。”

“自他呈現，我既盼著與他再見，又怕被他瞧出一點半滴。我拿最最暴虐的話刺痛他，內心卻希冀著他在肉痛的時候能想起點滴疇前。你瞧，我就是這麼口是心非，自欺欺人。常常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會拿那些想忘又忘不掉的事，翻來覆去的想。直到最後，越想越難過，悔怨包裹了我。本來，我底子不是在恨他，而是在恨我本身。”

“你說，你這如果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如何跟你哥交代啊１

“分開的那段時候，我也不曉得本身究竟在想些甚麼，隻感覺日子暗淡得透不過氣，天都快塌了。有一天，趁著我爸出門買菜，我割了腕。那一刻，我滿腦筋裡仍想著他。我曉得他有多愛我，負氣地想用那樣的體例讓他難過，讓他悔怨，讓他痛不欲生。”

“我都聽小黎說了，你如何這麼傻啊１是阿誠的聲音。

“傻丫頭，先前還死不承認內心有他。這回倒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嗎？”

蕭齊扯了扯身上阿誠帶過來的，不太稱身的黑t恤。用力擰開水龍頭，把臉伸到底下，嘩嘩地沖刷。

“對不起，阿誠哥，讓你擔憂了。”程懇的聲音很低，“我當時候冇想那麼多，就是，就是不想看他有事。”

蕭齊定定地看著鏡子裡的本身，頭髮混亂，衣裝不整，雙眼滿布血絲。手臂上的幾道劃痕，已經結了暗紅的疤，他狠狠地按了按此中一道，遠冇有內心那麼疼。

她感覺麵前的沉默實在有些詭異，隻得自顧自地翻開話匣子，“蓮藕排骨湯，清火的。你多喝點，對嗓子好。”

程懇悄悄地躺在病床上，從淩晨到日落。她彷彿已經好久冇有這麼悄悄地躺著，長長地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