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除族[第1頁/共4頁]

老爺子字字句句皆言本身有錯，實乃德行俱虧害了族人，不得已自情除族。但是這話能瞞得了誰？怕是連傻子都瞞不住。他每認錯一次，便是一記耳光狠狠扇在族人臉上。自古以來唯有罪大惡極之徒纔會除族，但帝師府仁至義儘，德厚流光，能把他們逼得主動分開，關氏宗族也算很有本領。

目下，仲氏終究被他們逼到死路，不但無償饋送族學，購買祭田，放歸關文海，還寫下告罪書，自請除族。該做的，能做的，他們都為族人做儘，外人得知此事，不會罵帝師府不仁不義，隻會嘲笑關氏宗族殺雞取卵，竭澤而漁。

這些話並非仲氏心血來潮，昨夜苦等後代不歸，老爺子便這般叮嚀過。他也早已接受夠了。關父更是直言要廢了宗族，叫他們從哪兒來便滾回哪兒去。買祭田、放關文海，不過為了堵住悠悠眾口，關家已仁至義儘，而關文海侵犯性命證據確實，另有甚麼可說？

能夠說冇有帝師府的關氏宗族，在燕都城裡壓根冇有安身之地，從哪兒來的，還得回哪兒去。但是世上冇有不通風的牆，動靜傳回客籍，落井下石的人隻會更多。一念之間便是全族顛覆，族長已膽裂魂飛，驚懼不已。其他族老又是尷尬又是惶恐，絞儘腦汁地想著該如何挽回。

因聖元帝強壓了動靜，這些人隻曉得木沐安然，卻不知他如何迴轉，更不知連關素衣都失落了一天一夜。如此，纔有了上麵這番話。

他衝諸人拱手，感喟道，“老夫無德，錯待族裡，乃至痛恨加身，災害臨頭，因而自請除族，不再害人害己。方纔我已奏請皇上，求他開釋關文海，想來現在他已安然歸返。除族大罪不敢推委，現在我已稟明皇上要求聖裁，皇上仁慈，當堂批覆下來，命我父子二人閉門思過，三月以火線能重返朝堂。我失德失行，乃至家中遭此大難，且又連累族中後輩枉受監獄之災，實在無顏麵對族人。各位請回吧，我與雲旗這就焚香沐浴，告祭先祖，認罪書不日就交予族長，請他代為閱覽。忸捏忸捏，諸位請回。”

族長怒髮衝冠，卻在世人痛恨的目光下垂垂佝僂了脊背，高一腳底一腳地狼狽遁逃。他也曉得，倘若關氏一族真的落空帝師府這一背景，他這族長之位也做到頭了。

世人大驚失容，萬冇推測仲氏竟會決然反擊，捨棄宗族而去。自請除族並無先例，因為世上無人會如許乾，分開宗族他們底子活不了。但帝師府與宗族的環境卻完整相反。關氏宗族之以是在燕京職位超然，是因為帝師與太常位高權重的原因；族中孤寡大多靠帝師府佈施；祭田由帝師府購買；族學由帝師府製作。統統的統統都是帝師府賜賚，他們不過是憑藉在府中的蛀蟲罷了，仗著關雲旗無後才作威作福，極儘壓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