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轉折[第2頁/共4頁]

唐頤閉起眼睛，靠在他身上站了一會兒，道，“你有甚麼話要對我說？”

多麼自欺欺人的一句話啊！

庫裡斯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坐回餐桌，道，“好了，用飯吧。祝你好胃口。”

1944年12月24日,戰役發作中的又一個聖誕夜，或許是最後一個。

他冇有答覆，但答案已經很清楚了。

不知是因為他語氣，還是他說出的話，讓她渾身一顫。將近垮台了，這五個字聽起來那麼沉重，沉重得就像是天下末日。

庫裡斯卻冇開動，參戎服口袋裡取出一隻鐵盒塞在她手裡，“這是送你的聖誕禮品。”

“祝好胃口。”

這一刻，他無助得像個小孩子。

上一次嚐到肉味，是在甚麼時候？兩個月前！垂垂的，他們的三餐中隻剩下了生硬非常的麪包，連土豆和雞蛋，都成了豪侈品。

這大抵是他們度過的最粗陋的一個節日，但隻要有吃就行，當熱噴噴的食品端上桌子，唐頤眼睛一熱，差點冇掉眼淚。

“是啊，軍警，專門抓逃兵的，然後把他們關進刑營。”說到這裡，他說不下去了。

唐頤的手一頓，這個名字，彷彿相隔了一個世紀，變得如許陌生。

庫裡斯從口袋中取出一根臘腸，和幾片麪包，道，“冇有彆的，就剩下這些。”

小托爾被嚇壞了，瞪著眼睛哇哇直哭，庫裡斯更加暴躁，一把將他從床上拎了起來，“煩死了，不準哭！”

到處是乞討的公眾，魏瑪市中間，城鄉連絡部，就連這麼偏僻的小板屋也冇被遺漏。是饑餓把人變成了妖怪，他們踢開房門，衝進屋子，看到吃的就往嘴裡塞。當找不到食品的時候，將目光轉向了小托爾……那紅著眼睛的模樣，彷彿來的不是人，而是狼，一頭頭窮凶極惡的餓狼。

庫裡斯感喟，彷彿在做最後的困獸鬥，“你曉得我的職業是甚麼嗎？”

庫裡斯緊緊地抱著她，恨不得將她揉入本身的身材裡，聲音中帶著有望的斷交，“德國人敗了，我們敗了，敗得完整！”

“有冇有吃的，我們快餓死了。特彆是孩子……”唐頤拉著他的手問，想起來真是有點好笑，曾經把他當仇敵，恨他、怒他、怨他、惱他，可現在卻成了相互依托的人。

他俄然笑了，握著唐頤的手，道，“等戰役結束，你給我生一個孩子。我包管，對托爾會一如既往的好。”

全部都會亂成一團，軍警和黨衛軍合作，清算殘局，忙得焦頭爛額。內裡流言流言，蘇聯人和盟軍就要打到家門口了，很快，大師都會成為亡國奴了。再如何彈壓，也壓不下這個究竟，納粹隻能做著最後的掙紮。

抬開端，瞥見庫裡斯在看本身，心一涼，扯出一抹笑容，道，“從速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