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頁/共6頁]

半晌走神，大鬍子已經斟滿兩杯酒，對林狗兒道：“請！”

薑風說道：“我們二人還要做一件事，這此中說不準有甚麼竄改，一會兒到了城裡，先找間堆棧，安設下林小兄弟，待我們事情一了，林小兄弟便能夠跟我們回劍南，藥王觀雖不是甚麼大門大派，卻也在劍南排得上坐次，林小兄弟，到時候便不怕再有人欺辱你了。”薑風叫他林小兄弟，實在因為林狗兒的名字有些不雅，又是木草通給他起的，欺侮之意更甚。

這句話本有扣問之意，但大鬍子不待林狗兒答覆，從身後俄然抽出一根短棍，直伸出去往神仙倒的酒壺上碰，他脫手極快，彷彿要將酒壺突破一樣，但世人見了結都笑吟吟的，純當作一場雜耍去看。

大鬍子道：“請小兄弟品一品我的酒，雖不如神仙倒這般佳釀，卻也有一番滋味。”

他對大鬍子一再謙讓，實是因為本身偷聽在先，自發被大鬍子占了理。但四周門客的鑿鑿之詞，卻讓他倔性陡漲，心想：“便是有毒又如何！”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來！飲了這一杯！”

林狗兒不會騎馬，與薑風共乘一匹，洛菲菲騎一匹，還剩兩匹馬作換乘之用。

那叫烏杖禪師應是個和尚，冇想到卻不戒葷酒，也端起酒杯，口中說著“豈敢豈敢”、“折煞折煞”，一飲而儘。

實在林狗兒隻想著隨便吃一口飯，小二三說五說，看似給他打圓場撐排麵，最後卻讓林狗兒點了店裡最貴的一道菜和一品酒，買賣算盤打的甚好。

大鬍子低聲嘲笑，隨即自斟了一杯，道：“咱倆人乾了這杯酒！”說著便抬頭飲下。

“這纔是，真男人，磊落男兒。”

大鬍子心道：“這一杯不飲，下一杯總要飲了吧。”朗聲說道：“兄弟海量，飲了我的酒，我們常常你的酒如何？”

這時候小二趕過來上菜，呼喊道：“客長，您的行魚流水和神仙倒來了！另有幾個下酒小菜，本店贈送！”

它們也許認得林狗兒，林狗兒卻不識得它們，隻好乾笑道：“嗬嗬，我不識字。”

“好了，好了。就要這個魚，配上你們店的神仙倒。”林狗兒聽他說甚麼“乳燕歸巢”、“行魚流水”，這些個希奇古怪的名字，他但是記不住，倉猝點了一個菜。話到嘴邊，“行魚流水”四個字卻給咽歸去三個，隻感覺這應當是一道關於甚麼魚的菜。

“不對！”林狗兒揮手說道，“你應當姓高！他叫烏杖，是個禪師。”又一指大鬍子，說道：“恐怕你也不姓李吧？”他不曉得所謂“禪師”，隻是兩人對烏杖和尚的尊敬稱呼罷了，誤將“禪師”當作跟屠夫、樵夫普通的職業了。

老者拱了拱手道：“小老兒姓周，來討一杯酒吃。”

大鬍子說道：“這個不怕，我已經從張公子那邊討來了四件血手堂弟子的衣服，到時候我們外罩常服，內裡卻穿戴血手堂的衣服，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