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長齋繡佛卞玉京[第1頁/共3頁]
約莫一年後,明朝滅亡。吳梅村耐久遁藏戰亂且冇法與卞玉京再相見,表情頹傷。
竟然設色迂倪畫,點出世香蘇小墳。
但洗鉛華不洗愁,形影空譚照拜彆。
薄命隻應同入道,悲傷少婦出蕭關。
十色箋翻貝葉文,五條弦拂銀鉤手。
油壁香車此地遊,誰知便是西陵墓。
拜彆沉吟幾次顧,遊絲夢斷花枝悟。
席間吳又對卞賽的文才停止了探試,令吳不由傾倒,今後二人來往頻繁,豪情漸深。在一次喝酒扳談中,卞玉京酒酣以後趁機問吳偉業:“可成心乎?”,吳偉業曉得卞想嫁給他,內心很衝突,假裝不明白對方意義,卞玉京長歎一聲,而後就再也不提婚嫁之事。
枉拋心力付蛾眉,身去相隨複何有?
彆的,一些學者的正式研討卻得出兩個分歧的啟事:
獨占瀟湘九畹蘭,暗香妙結同心友。
1、吳偉業不敢接管卞玉京是因為當時朝廷規定官員不得在就任地娶本地姬妾;
相逢儘說東風柳,燕子樓高人在否?
吳偉業不敢承諾卞玉京,因為吳偉業聽到一則動靜:崇禎帝的寵妃田氏的哥哥田畹將要來金陵為天子選妃,已看中陳圓圓與卞賽等。吳在權勢赫赫的國舅前膽怯了,隻在卞賽的寓所吹了幾首曲子便淒然拜彆。
紫台一去魂安在,青鳥孤飛信不還。
自此,兩人各自分離,再未會麵。兩年後,清廷強行征召,吳梅村被迫就仕;而卞玉京曆兩度婚姻以後,長齋繡佛,刺舌血書《法華經》,又十餘年以後淒但是逝。
烏桕霜來映夕曛,錦城如錦葬文君。
順治七年的一天,卞賽在錢謙益的拉攏下來到錢謙益府中,籌算與吳偉業見麵,但她到達後直接去了柳如是姐姐的寢室,宣稱補妝後再出來相見,緊接著又藉口舊疾複發而回絕見麵。
龍山山下茱萸節,泉響琤淙流不竭。
存亡旃檀祗樹林,青蓮舌在知難朽。
良常高館隔雲山,記得斑騅嫁阿環。
2、吳偉業中崇禎四年榜眼以後,崇禎天子賜假令其回籍結婚,吳不想為一個風塵女子而粉碎了這個名譽的“賜婚”。
過錦樹林玉京道人墓並傳玉京道人,莫詳所自出。或謂秦淮人。姓卞氏。知書,工小楷,能畫蘭,能琴。年十八,僑虎丘之山塘。所居湘簾棐幾,嚴淨無纖塵,雙眸泓然,日與佳墨良紙相映徹。見客,初亦不甚酬對。少焉,調笑間作,一坐傾靡。與之久者,時見有痛恨色。問之,輒亂以它語。其警慧,雖文士莫及也。與鹿樵生一見,遂欲以身許。酒酣,拊幾而顧曰:“亦成心乎?”生固為若弗解者,長歎凝睇,後亦竟弗複言。尋遇亂彆去,歸秦淮者五六年矣。久之,有聞其複東下者,主於海虞一故交。生偶過焉,尚書某公者,張具請為生必致之。眾客皆停杯不禦。已報曰:“至矣。”有頃,回車入內宅,屢呼之,終不肯出。生悒怏自失,殆不能為情。歸賦四詩以告絕,已而歎曰:“吾自大之,可何如!”逾數月,玉京忽至,有婢曰輕柔者隨之。嘗著黃衣,作道人裝,呼輕柔取所攜琴來,為生鼓一再行,泫然曰:“吾在秦淮,見中山故第,有女絕世,名在南內選挑選中。未入宮,而亂作,軍府以一鞭驅之去。吾儕淪落分也,又複誰怨乎?”坐客皆為出涕。輕柔莊且慧。道人畫蘭,好風格枝婀娜,一落筆儘十餘紙。輕柔侍承硯席間,如弟子然,整天何嘗少休。客或導之以言,弗應;與之酒,弗肯飲。逾兩年,渡浙江,歸於東中一諸侯。不對勁。進輕柔奉之,乞身下發,依良醫保禦氏於吳中。保禦者,年七十餘,侯之宗人。築彆宮,資給之良厚。侯死,輕柔生一子而嫁,所嫁家遇禍,莫知所終。道人持課誦戒律甚嚴。生於保禦,中表也,得以方外禮見。道人用三年力,刺舌血為保禦書《法華經》。既成,自為文序之。緇素鹹捧手讚歎。凡十餘年而卒。墓在惠山祗陀庵錦數林之原,後有過者,為詩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