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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份的桃源村,仍然另有些春寒料峭。中午剛過,天上俄然變陰, 緊接著就淅淅瀝瀝下起了細雨。這雨越下越大, 被海風一刮, 能冷到人的骨子裡去。
“可不是嘛,男娃女娃都好,你們馮家男丁多,生個女娃娃指不定如何疼呢,好福分啊。”六嬸兒笑得一臉喜氣,她不經意間看到內裡的天空,俄然“咦”了一聲,伸長了手指說:“你說奇特不奇特,剛纔還鄙人雨呢,這孩子平生,天上就晴了。”
這副模樣,讓等在一旁的六嬸兒暗自撮著牙花子,她內心想著,怪不得有人傳蘇婉是山外埠主家的蜜斯,倒也有幾分事理。
苗玉鳳和馮老頭一籌議,就決定要大肆道賀。說是道賀,實在也就是籌辦一些紅雞蛋、大米、花生、紅糖,用來祭奠祖宗,完了把食材一煮,剛好給蘇婉補身子。
他身為公爹,不好進兒媳婦的產房,已經在內裡急得團團轉,終究忍不住揚聲催促:“鳳兒,把小七兒抱給我看看。”
陳紅梅透過門縫往裡探頭探腦,撇著嘴小聲地說:“生個賠錢貨有甚麼希奇?”
他悄悄拍打著繈褓,俄然眼睛燈得發亮,“有了!咱小七兒剛出世時就下雨,又是在春季萬物抽芽的時候生,就叫雨萌,馮雨萌。”
“媽,這就是弟弟嗎?”二娃想去翻開她的繈褓,卻被馮老太眼疾手快地拍開了,她當真地指著他的鼻子說:“二娃,這是mm,小七兒mm,不是弟弟,記著了嗎?”
“撲哧哈哈……”中間的小兒媳婦陳紅梅笑起來,擠著眉毛說:“看來這回大嫂要生兩個,說不定還是一男一女呢。二嫂,那跟你們家三娃四娃一樣是雙胞胎。”
“mm?”二娃盯著小嬰兒的臉,俄然“嘻嘻”笑出聲,羞怯地說:“我喜好mm,奶奶,mm叫小七兒嗎?”
“我騙你乾啥?就在內裡,剛纔大師都瞥見了。”馮老頭挺直了胸膛,一臉有孫女萬事足的模樣,深思著說:“我得好好想個好名兒,好配得上我們小七兒。”
她輕手重腳地接太小嬰兒,細心地把她的繈褓包好,摟在懷裡走出了產房,用本身的身材擋住風口,欣喜地往前一送,抬高嗓音說:“瞧,這就是咱小七兒,標緻吧,老頭子?”
六嬸兒回過神,趕快把蘇婉按在床上,大著嗓門說:“益民媳婦,我喊你用力,你就用力用力,曉得嗎?”
“真的?”苗玉鳳瞪大了眼睛,作為一個鄉間老太太,她還是有一點科學的。
萌萌的出世,給老馮家帶來無窮的欣喜,這但是他們家時隔一百年纔出世的女娃娃,如何奇怪都不為過。
“用力!用力!用力!”六嬸兒像喊標語似的,每大喊一聲,還要往下用力捶拳頭,把床板捶得砰砰響,俄然她探頭一看,欣喜地說:“露頭了!再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