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往事[第1頁/共4頁]

他笑得時候眼角微微揚起，細心一瞧，眼下那枚與其說是淚痣倒更像是被人用銳器烙下的一點疤痕，彷彿一滴血淚，蜿蜒留在臉頰上。

正瞧著，百裡俄然有所發覺，側頭一瞥眼神轉了過來。白姬愣住，隨即如同偷吃糖被抓包的小孩般心虛地挪開了眼，卻遺漏了或人眼裡稍縱即逝的作弄。

“醒了？”

“賤人！”墜露不知怎的來了肝火，揚手要打，卻被阿音攔住，“帝姬，馬車都籌辦好了，再不走便來不及了……”墜露剛纔冷哼一聲，回身，剩下幾名帝姬瑟瑟顫栗目睹了全過程。

白姬好久未睡了，這一睡倒夢見了疇昔。

腦海裡隻餘下一個動機——活下去！

至此，再無人敢看白姬一眼。

仲源？白姬愣住。

七八雙手同時伸過來，白姬死死抱住本身不放，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勁，幾小我半天隻扯下一件外袍來。

白姬一個箭步竄至窗下，瞥見滾滾黑煙自西門冒開，遠處傳來兵呼馬踏，兵刃交代之聲。走廊裡靜悄悄的，除了少數在近前奉侍的侍監宮女以外，其他人都被拉壯丁去抵抗內奸。俄然，“西門破了！西門破了！”一聲淒厲沙啞的吼聲撕破了這假象般的安靜……白姬瞳孔顫抖著，西羌人攻出去了！

期間，百裡和仲源兩人的對話時不時地響起。

墜露的聲音不遠不近地傳來：“把她的衣服給我扒了！”

“這根鳳釵還是父皇活著時恩賜於我，現在送與你，也算一表你我多年姊妹情分了。”墜露將釵仔細細簪入白姬鬢間，揚眉一打量，卻見她一雙黑澈見底的眸子冷冷盯著本身，即便如此，卻還是一聲不吭。

白姬睜眼，鼻尖尚還繚繞著那藥的苦味，澀到她舌尖都泛酸。

就在這時，轟地一聲巨響成為壓垮世人的最後一根稻草，殿內如同炸油鍋，頓時哭喊聲不斷。

“吵死了！都給我閉上嘴，不準哭！”

遙遙瞥見光亮殿，穿過禦花圃有條小道直通東門，本來是宮女婢衛私相授受的處所，誰知陰差陽錯，卻成為帝姬們的逃生之路。眼看東門即在麵前，白姬卻瞥見阿音鬆開墜露的手回身朝本身衝過來，她後退一步，將來得及躲閃就被阿音和伴同侍衛圍住。望著不遠處抱臂而立神采自如的墜露，她心垂垂往下沉，濃厚的不祥之兆覆蓋滿身。

百裡還是坐在小幾邊，伸手用銅鏟撥了撥香灰。白姬重視到，從方纔起，屋中就飄著一股如有似無的香氣，這會子便更濃了。

為今之計，若不想遭人淩/辱，就隻能……她摸索著從靴筒裡取出一把匕首悄悄藏在背後。卻忽視了墜露和阿音在這一霎那互換了的眼神，飽含詭計和算計。

江山失守，國破家亡，又有多少人流浪失所家破人亡。對於常日裡養尊處優的帝姬而言，這更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她們間不乏容色出眾者，妙齡窈窕。而在亂世裡，標緻女子大多淪為玩物，毫無半分莊嚴可言。如許令民氣悸的驚駭像隻大手緊緊攥居處有的人，俄然，人群中迸收回一陣細碎抽泣，固然決計抬高，然在如許沉重敏感的時候，卻顯得格外的無助和絕望。她的哭聲迎來了一片細碎壓抑的哭聲。白姬繃緊下頷，雖不似旁人那般無措，可眼圈到底還是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