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第1頁/共4頁]

說到這裡，很多人直剌剌亮出了劍，叫喚著要斬妖除魔，殺死魔女，局麵一時候嘯殺，一觸即發。

抨擊？

鐘毓道：“無妨。”她白袖一揮，手中多出一把拂塵，她用潔白的拂塵抖了抖，仙靈之息滿溢而出，將黑氣褪得一乾二淨。她掃望一圈世人，點頭道：“我方纔入堂，堂中雖布有結界，這麵璿璣菱花鏡千年來大略見證很多血光災害，魔氣才如此暴虐豐厚，鏡麵狠惡顫栗，魔魅詭計從中逃出。鐘毓鄙人，隻獲得走上一二步，遠遠靠近不得，臨時佈施術法平靜狂躁魔氣，還需等一炷香時候，再進入施法佈陣。”

這兩個字在百裡汐唇齒間無聲滾一遭，她笑了兩聲，本來人間人是這麼想她的。她抬起手，一隻血紅的燕尾蝶悄悄閃現，悠悠停在她指尖，蝶翼撲閃，單單這一行動，教的世人不由屏住呼吸，神采青黑，拿穩了各家仙寶兵器。

大夥一看不由瞠目，落音公子挑眉笑道：“這魔鏡真真斷念不改，被封住還這麼放肆，想玷辱鐘毓女人靈息。”

她活了好久好久，滄海桑田，朝代更迭，江南的桃紅柳綠，塞北的大漠夕陽，海島的旖旎風景，她一一見過。有些人將她捧至聖寶，有些人將她扔在地攤叫賣，有些人將她擱在台前描眉打扮。

“你們這麼怕白首魔女啊……”她絕望感喟道，“紅衣，紅傘，紅蝶，就是白首魔女？是她家特產？誰定下的端方？莫非我戔戔一個弱女子，背上還要貼張蓋印兒的便條，上書‘我不是白首魔女’嗎？”

百裡汐望著這些號令的人，都是陌生的麵孔，他們公理凜然地將刀劍對準她，彷彿將她千刀萬剮乃天下人間正道。

此時，道觀主館祭堂那陳舊的門扉翻開，呈現一抹清麗白影，鐘毓走出來，絲絲縷縷的玄色魔氣在她周身纏繞，好像灰黑的淬毒的砂粒。

堂內烏黑，隻要一絲絲纖細的光透過木板缺漏的裂縫，滿盈著腐朽木頭與魔氣異化的潮濕腥味，鐘毓一點都冇說錯，黑氣熏得她睜不開眼，也邁不開腳步。百裡汐一點也不急，望著麵前滿屋黑氣，笑眯眯地問：“我來問候你，你不打個號召嗎？”

白首魔女四字一出，大夥怔了一怔，忍不住朝她的麵龐望去，百裡汐也不躲閃，大風雅方地對不遠處炎氏世人打號召，“炎莊主，長椿mm，彆來無恙啊。”

“……哦。”

拿劍的世人神采一凜。

百裡汐跟上雄師隊後，院內大夥兒見她不但穿紅衣，還披上了方纔寂宗主的袍子，刺得他們眼睛疼，可又不敢對寂月宗宗主說上一二，逼得活生生回想起當年魔女笑傲江湖的陰暗時候，一個個神采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糾結得不得了。

女人神情微微一頓，褪去胭脂的唇邊彎出一抹笑容，“我不記得蓮裳熟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