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愛恨(1)[第1頁/共4頁]

“應當是。”或許是被他的態度傳染，顏曉晨在議論這件事時，也不再那麼難以開口。

一個染著黃頭髮的男人抬著舊電視機出來，對院子裡的禿頂男人說：“窮得叮噹響，一屋子渣滓，這破電視要嗎？”

顏曉晨問：“你欠了十六萬賭債？”

下午三點多，顏媽媽醉醺醺地返來了。顏曉晨自嘲地想，看來她猜錯了，媽媽明天冇去打麻將，而是去喝酒了，不曉得打賭和酗酒哪個更好一點？

沈侯忍不住說：“阿姨，借高利貸很傷害。”

因為沈侯的行動，顏曉晨不再那麼難受，她拿起抹布，籌辦清算一屋子的狼籍。顏曉晨和沈侯一起儘力想把這個襤褸的家清算得像一個家，但是，它就像被撕毀的丹青，不管如何儘力拚集，仍舊是殘破的，或許，四年前的阿誰夏天，早已經破裂了。

兩個男人衝進了屋子，見到甚麼就砸甚麼。沈侯想禁止他們，被黃毛和另一個男人堵住，站在門口的禿頂還亮出了一把匕首，落拓地把玩著，顏曉晨忙緊緊地抓住沈侯，小聲說：“都是舊東西，不值錢。”

幾小我打量著她，禿頂說：“你媽欠了我們十六萬，你看甚麼時候還？”

沈侯提著剛灌好的暖水瓶走出廚房時，顏曉晨已經坐在洗衣盆前洗衣服。沈侯悄悄放下暖水瓶，走到顏曉晨的背後，捂住了她的眼睛，怪聲怪氣地說：“猜猜我是誰？”

“找我媽的。”顏曉晨忙擦乾了手，去開門，她剛翻開門，五六個男人一擁而入，有人衝進了屋子，有人在院子裡亂翻。沈侯看勢頭不對，當即把顏曉晨拉到他身邊，大聲問：“你們乾甚麼？”

本來歡歡樂樂的新年，因為她家的事，鄰居都不得安生。

恨使餬口癱瘓有力，愛使它重獲重生；恨使餬口混亂不堪，愛使它變得調和；恨使餬口烏黑一片，愛使它光彩奪目。――馬丁？路德？金

一群人把屋子裡能砸的全砸了以後，黃毛對顏曉晨說：“三天以內，還錢！不還錢的話……你去探聽一下欠了高利貸賭債不還的結果。”黃毛說完，領著人揚長而去。

顏曉晨回過神來，慘白有力地笑了笑，“我冇事。看來我媽真借了他們的錢，得想體例還給他們，總不能真讓他們來砍我媽吧？我傳聞，十萬一隻手，十六萬如何算，一隻半手？”她嗬嗬地笑，可明顯，沈侯並不感覺這是個笑話，他眼中儘是憂愁，冇有一絲笑容。顏曉晨也不感覺是笑話，但她不想哭，隻能像個傻子一樣笑。

顏媽媽大著舌頭問：“如何了？”

顏曉晨說：“我有兩千多塊。”

顏曉晨翻開門，看到整扇門都被塗成了血紅色，牆上寫著血淋淋的大字：負債還錢！

顏曉晨問：“你想問誰乞貸？”

鄰居們探頭探腦地檢察，和顏曉晨目光一對，怕肇事上身，砰一聲，當即關上了門。不曉得從那裡傳出一個女人鋒利的聲音，“倒了八輩子黴！竟然和賭鬼是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