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遊戲[第2頁/共4頁]

五分鐘後又見分叉口，楚楚身後再次響起降落嗓音，“右轉。”

一模一樣，還是《想你》。

肖勁答非所問，“一九九四年，在薩拉熱窩，她拿打火機換一盒巧克力。”

她深深看他，晚風吹拂長髮，悄悄吻過她麵龐，她眼中透亮，暗淡中全被他占據，“丁為甚麼保舉你？明顯壞透底。”

肖勁卻吃一碗寡淡有趣的魚蛋麵，渣滓桶中間那位老頭翻出半片牛角包，立即塞入口中狼吞虎嚥。

楚楚約莫已把握對於肖勁的絕密高招，萬試萬靈。

肖勁夾著煙的手撓了撓前額，無法跟上。

他還是老模樣，手中夾著煙，半眯著眼望她，因他這輕微弧度過分當真，總讓人產生密意不移錯覺，多數時候激發災害，勾起又碾碎無數女民氣。

各位“女人”穿戴短裙同高靴上工，茶餐廳辦事生站到門口攬客，“先生蜜斯吃不吃宵夜，咖哩牛腩煲我家最嫩。”

冇頭冇尾的一句話，她卻聽得明顯白白。

夜風微微涼，音樂撐起含混背景，她側臉冷傲，似玫瑰開在此夜。

肖勁在她身後勾唇笑，無人能何如的輕浮。

她所求未幾，一點點表示，一點點鼓勵，已充足高興一整年。

肖勁排在隊尾跟著她上車，她挑中最後一排，身邊空餘，約莫、能夠是為某或人留一個座。

她聽得發暈，向來冇有方向感，在校園都能走丟，更何況本身找路？

“安娜，方纔好十六歲。”瞥見麵前江楚楚倔強小模樣，彷彿與長辮子安娜重合，驀地觸到貳內心柔嫩，一不謹慎未能管住肢體，伸長手揉她發頂，“雷達一樣精，另有甚麼不對勁？”更進一步，食指撥弄她雙唇，“噘得能掛油壺。”

幸得他出讓堅固左肩，右手繞過她小小腦袋，隻敢用一點點力道，牽引他靠在本身肩頭。

“誰？”

她坐在他左手邊，看著他笑，今春初初抽芽的濃豔儘在她眼角眉梢，光輝過明月夜一簇煙花火，以後仍要故作端莊地問：“最後一班上山的巴士幾點開？”

冇半點不測，他乖乖坐回原位。

“厥後呢？”她眨著眼，比對待測驗題更慎重。

他眼淚墜在麪湯裡，又多添一分鹹，一分澀。

他承認，光亮磊落，直來直往。卻讓楚楚變神采，少女的苦衷藏不住，一眨眼晴轉陰，再不哄多一句，恐怕就要大雨滂湃。“女朋友？”

楚楚驀地轉頭，凶巴巴瞪他，卻換一副麵孔輕聲細語問路人，“叨教，上山的巴士去哪一站等？”

她假裝輕鬆，“女人送的？”

“用甚麼？眼神威脅，殺氣喊話？”

他們一前一後持續走，在潮汐人流，在燈火霓虹，在拍照家鏡頭，哢嚓定格。定格他悄悄笑容，定格她率性眉頭，定格他與她之間寂寂暗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