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台下(二)[第1頁/共3頁]
劉一程扭頭看了看卓玉英,冇有答話。
王長年的老伴崔蘭萍是構造大院中間一所處所中學的語文教員,也是三個月火線才退休,她看到王長年早晨快十一點鐘了纔回家,責怪地說:“退休又不是升官,你到處張揚個啥。”
“你如何淨打擊我的主動性。”王長年懊喪地說,“要不然,等兒子有了孩子,我幫忙你去帶孫子,你賣力喂牛奶、洗尿布,我給他們講‘好久好久之前的故事’。”
“不可,不可,你平時買東西連價都不會還,看到彆人贏利少了總感覺過意不去,還會做買賣?做買賣也能夠,我們家這點存款估計要不了幾天也就被你賠光了。”
王長年一臉茫然:“照你這麼說,我退休今後就成廢料了!”
王長年想了想,一本端莊地說:“我也在想這個題目,耍了半輩子筆桿子,退休今後寫小說算了,說不定阿誰眼睛不濟的導演看上了,還能改編改編,拍個電影或者電視劇甚麼的。”
王長年也傷感地說:“有的人就是一輩子忙慣了,退下來今後冇事乾,心態和身材都不適應,忙得要死死不了,閒得要命命不保。現在五六十歲的人生命很脆弱,一場大病下來,輕則叫你脫骨變形,重則讓你命赴鬼域,這幾年構造裡走了好幾個五六十歲的退休乾部,他媽的!乾部年青化被八寶山的人學去了。”
卓玉英快嘴利舌,徐娘半老,長比擬年齡顯得小了很多。她本來是國度構造的乾部,厥後下海經商,她現在供職的私企“打一槍換一個處所”,詳細承辦甚麼停業,連劉一程都搞不清楚。事情單位固然不正規,但是效益不錯,女兒到外洋上學、采辦初級汽車,首要靠的就是卓玉英的高支出。經濟根本決定上層修建,在這個家庭裡,家長劉一程“垂簾聽政”,大小事都是卓玉英說了算數。卓玉英最看不起構造裡那些中基層乾部,渾身窮酸相,一副臭架子,局處級乾部如果到外埠去跑跑,還算是個“官”,裝腔作勢、狐假虎威,恐嚇恐嚇老百姓。在北都城裡,那是掃帚疙瘩放到魚盤裡,不算個甚麼菜。這幾年,卓玉英的錢越拿越多,脾氣也越長越大,動不動就發一告訴名火,臭端方還特彆多,她要求劉一程白日不刷牙不能用飯,早晨不洗腳不能上床,抽菸要去陽台上去。“我一回家就像進了勞教所,”劉一程有一次對王長年說。“當然,勞教乾部是卓玉英,我隻能是勞教工具。”王長年憐憫地對他說:“你如果心煩了就到我家裡來講說話,全當是蹲監獄的人出來放放風。”
“又碰到了甚麼不鎮靜的事情了?”卓玉英奇特地問他。
王長年深思了一下說:“這個主張不錯,走路太慢,坐車太擠,我就挑選騎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