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終局（下）結[第4頁/共6頁]

又半月,商闕太子擔當西昭皇位,成了西昭天子。

那張瘦得脫了本來的形狀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暖和，越歆垂垂放鬆下來，低聲答：“陛下想要我幫手達成甚麼心願？”

“……好。”

少年衣袂如雲，跨過地上層層疊疊的屍身和血泊來到碧城麵前，拉過她的手腕把了一息脈，道：“她死了。”

天子淺笑起來，伸手從腰間取下了一把匕首，放到了越歆的手上。越歆迷惑地看動手中精彩的匕首，然後眼睜睜看著天子拔出了刀鞘，暴露內裡雪亮的刀身。“陛下……”

燕晗的動亂終究結束。

“尹……陵？”她晃了晃腦袋，遊移道。

“如許不好麼？”白衣的少年為她送來最後一碗藥，見她悵惘，淡然開口，“偶然候，影象是累墜。”

“冇有。”天子緩緩坐在了地上，一手捂著腰間不竭流淌的傷口，目光倒是落在瑟瑟顫栗的越歆身上。他道，“這平生……再無所求。”

“先生？”新皇後遊移。

越歆茫然低頭靠近他，卻被尹陵和順地吻住了眼睛。他說：“我們的平生另有很長，很好的光陰。”

這燕晗竟然任由一個瘋子做主這江山……

尹陵大笑。

商闕臉微紅，眼睛卻彎成一抹笑：“身子可另有不適？”

越歆已經在渾沌當中流落了太久，暗中是她所能觸摸到的獨一的色彩。第一抹陽光刺入眼睛的時候，她抬起笨拙的手試圖去遮擋，但是卻冇有勝利。乾咳的喉嚨隻能收回一絲喘氣的聲音，手和腳都像是有千斤重，幾次三番失利後，她又閉上了眼睛，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落日西下時分。

“跟我回西昭，如何？”他輕笑，“不娶到手，老是心慌。輸了太多局，薑泱已經不肯意與我下棋了。”

越歆止不住渾身顫抖，好不輕易喘過來氣來，倉猝回身奪門而出——

“話雖如此。”商闕低笑，“不過那神棍說的話，我隻信一半。若冇傷身，如何養了那麼久，還是冇有養圓？倒顯得我西昭炊事貧寒似的。”

“孤，不曉得能與你說些甚麼。”

“我叫尹陵。”他又反覆。

*

外頭是彼蒼白日，紫闕宮的正殿卻門窗緊掩，一片烏黑中，一個肥胖的身影靜坐在最高的皇座上一動不動，幾近要和他身後的暗中融為一體。

花圃裡，新皇後懶洋洋打著打盹。

感謝陪我，陪碧城，陪尹陵，陪謝則容走到最後的妹紙們。

謝則容緩緩竄改目光，把最後的目光留給了那人遠去的方向。

越歆低眉思考，躊躇道：“但是老是記不起來，也不好呀。”

尹陵？

琴音戛但是止。

瘋子……

“冇有。”新皇後點頭，“你彆擔憂，我已經好啦。祭奠失利，大神官不是說並不會傷及身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