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桃代李僵（下）[第2頁/共5頁]

“楚氏一族皇嗣已絕，天然是我東齊皇族取而代之，幫忙燕晗度過難關。”

“你滾。”最後，他吃力地擠出的隻要兩個字。

“哦？”

“你……無恥！！”殿上老臣氣得鬍子顫栗，“我燕晗國事何事容你外人插手？！”

薑梵的目光仁厚溫存，他的手落在了碧城的耳後，稍稍撥弄解下了她的麵甲。

“我東齊十萬雄師已在邊陲！”東齊使臣忽的揚聲冷喝，“謝將軍可考慮清楚了？！我若死，傍晚時分東齊雄師便可入燕晗版圖！為楚氏皇族清除逆黨！”

“身後無憾麼……”

東齊使臣的很輕放鬆下來，他笑道：“謝將軍倒是識時務。”

碧城冷眼看著謝則容，不自發地摸了摸臉上的麵甲。真的要在這時候摘下嗎？以甚麼來由？甚麼身份？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情願，還是不肯？”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碧城在輕紗帽兒下微微勾起了嘴角，道：“平身。”

薑梵道：“那日殿上我探過她脈息，她確切已經故去。”

他道：“碧城她……”

他讓開幾步，緩緩低垂下權杖，做了個“請”的姿式。碧城順著他權杖的方向看去，見到的是紫闕宮內寢的床榻上，那一件皇後朝服。

謝則容的手腳都在顫抖，不曉得是因為怒極攻心，還是因為扯破了傷口。他如同一隻困獸，守著自家的尺寸之地狼狽嘶吼詭計以陣容奪人。可惜，他趕上的是薑梵。

“那便回你的神官府去！”

東齊使臣嘲笑：“不敢！不過東齊前身朱墨便與燕晗夙來交好，燕晗有難，唇亡齒寒，不讓亂臣賊子為禍百姓本就不分你我，不是麼，謝將軍？”

“謝將軍這話彷彿不對呀。”一片嗡嗡聲中，一個諷刺的聲聲響起來，他道，“我等並非儘情肇事，不過傳聞六天之前陛下在鞠問蘇相的時候錯殺皇後，為掩人耳目還搏鬥了一同聽審的大臣。陛下這是做賊心虛麼？”

“你……”老臣忽的朝謝則容重重叩首，“陛下，如果皇後真的還在，求陛下……”

他說：“為師很歡暢，能在……有生之年，見到你長大成人，獨當一麵。”

“去換上本屬於你的衣裳吧，吾徒碧城。”

謝則容的鬢邊髮絲已經儘數被汗水濡濕，神采已然慘白如紙。他靠在殿內的柱上，握緊成拳的手彷彿是想去摸傷口，臨抬手卻又被他強行壓下。

殿上臣子紛繁變了神采，跪在地上顫栗道：“陛下！臣等也不過是為了江山社稷……”

“你們不消求了！”東齊國使臣嘲笑，“六日之前，我但是與其他幾位大臣親眼所見，你們的皇後被阿誰姓尹的樂官抱走了！我倒故意想攔，保衛與他苦戰好久終究撿了一絲裂縫，已經曆明你們的皇後已經斷氣！你們彆傻跪著殺人凶手，就不怕楚家冤鬼來哭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