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第4頁/共7頁]

不幸張藎從小在綾羅堆裡滾大的，就捱著線結也還過不去，如何受得這等科罰。夾棍剛套上腳，就殺豬般喊叫，連連叩首道：“小人願招。”太守教放了夾棍，快寫供狀上來。張藎隻是哭泣道：“我並不知情，卻教我寫甚麼來！”又向潘壽兒說道：“你不知被阿誰奸騙了，卻扯我抵當！現在也不消提及，但憑你如何樣說來，我隻依你的口招承便了。”潘壽兒道：“你自作自受，怕你不招承！莫非你未曾在樓下調戲我？你未曾把汗巾丟上來與我？你未曾接管我的合色鞋？”張藎道：“這都是了，隻是我冇有上樓與你相處。”太守喝道：“一事真，百事真。還要多說！快快供招！”張藎低頭。隻聽潘壽兒說一句，便寫一句，悄悄裡把個極刑認在身上。畫供已畢，呈與太守看了，將張藎問實斬罪。壽兒雖不知情，因奸傷害父母，亦擬斬罪。各責三十，上了長板。張藎押付死囚牢裡，潘壽自入女監收管，不在話下。

日複一日，並無確信。張藎垂垂憶想成病，在家服藥調節。

太守見說話與二人相合，已知是陸五漢所為，即又差人將五漢拿到。太守問道：“陸五漢，你奸騙了良家女子，卻又殺他父母，有何理說！”陸五漢賴道：“爺爺，小人是販子愚民，那有此事！這是張藎央小人母親做腳，奸了潘家女兒，殺了他父母，怎推到小人身上！”壽兒不等他說完，便喊道：“奸騙奴家的聲音，恰是那人！爺爺止驗他左腰可有腫起瘡痕，便知真假！”太守即教皂隸剝下衣服看時，左腰間果有瘡痕腫起。陸五漢方纔口軟，連稱甘心償命，把前後奸騙誤殺潘用伉儷等情，一一供出。太守喝打六十，問成斬罪，追出行凶尖刀上庫。壽兒依先原擬斬罪。陸婆說誘良家女子，依律問徒。張藎分歧企圖奸騙，雖未成奸，實為禍本，亦問徒罪，召保納贖。當堂一一判科罪名，備文書申報下屬。那潘壽兒思惟：“卻被陳五漢奸騙，父母為我而死，出乖露醜！”悔怨不及，無顏再活，立起家來，望丹墀階沿青石上一頭撞去，腦漿迸出，瞬息死於非命。

明早，太守升堂，眾禁子跪下，將昨夜張藎與潘壽兒麵證之事，一一稟知。太守大驚，即便吊出二人覆審，先喚張藎上去，重新至尾，細訴一遍。太守道：“你那隻鞋兒付與陸婆去後，未曾還你？”張藎道：“恰是。”又喚壽兒上去。壽兒也把前後事，又細細呈說。太守道：“那鞋兒果是原與陸婆拿去，明晚張藎到樓，付你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