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去留心[第3頁/共4頁]

葉如誨明顯對此地非常熟諳，先行入內不久，便出來引他們出來，在內裡一個熟諳的伴計帶領下到了前麵一間預留的上房內歇宿。那是間兩進的套房，秦放歌與葉如誨住內裡那間，內裡那間則留給阿瑤。

阿瑤想到未知的統統，便覺胸口發悶，如同被大石壓著普通，隻是喘不過氣。

前麵的秦、葉二人已經走得看不到人影，她緊走兩步，耐不住腿疼，便又緩了下來。

唐連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憑欄向天空瞭望。

“我曉得你的意義。你也不消一而再再而三地替她包管，此事我自有分寸，比及嶽州平了此事，我會安排她安然從秦放歌處脫身，屆時……”唐初樓慢悠悠說著，語氣初時平平，並冇甚麼起伏，乃至還帶著一二分的懶意，待說到此處，卻稍頓住，眉梢微不成查地輕跳了下，“屆時……是去是留全憑她本身的心願。”

統統皆在相爺預感以內，唐連佩服於他的神機奇謀，但想到十二姐，便如何也歡暢不起來，一顆心懸在半空，總落不到實處。他將字條折回原狀，等著唐初樓示下，唐初樓卻好久都不出聲，眼望山川蒼茫之處，神采間竟有幾分可貴一見的恍忽。唐連不敢冒然求示，隻在後靜等他發話。

若她的讓步不能保唐連安然無虞，她又何必讓步？

暮色蒼茫。

江麵上霧靄沉沉，幾隻江鷗低低在水麵上迴旋，時不時收回“喔喔”的鳴叫聲。朦昏黃朧的霧障裡一艘官船悄悄泊在垂柳掩映的水灣裡，船首的船麵上有人端坐垂釣，烏髮束冠，眉長入鬢，恰是當今大杞丞相唐初樓。

白鴿轉眼便消逝在夜幕當中。

秦放歌隻是沉默，好久才道：“三哥的話卻也有事理，隻是我擔憂她的腿……你讓我再想想……”

他既如此說，葉如誨又能說甚麼，眉頭擰成個疙瘩，非常無法地橫阿瑤一眼，也就罷了。

“是。”唐連應了聲，待要回艙寫信，卻聽他又道：“阿連，你看他們到了金門後會走哪條路？”

葉如誨又道：“商玉便也罷了，這女子但是那奸相的人，你冒然將她帶著，就不怕出甚麼岔子？”

“是。”

唐初樓微微點頭，顯是認同了他方纔所說，道：“不管他們走哪條路，都彆讓他們感覺太輕易。”

她的耳力相稱不錯，內裡那兩人說甚麼，差未幾已聽了個大抵，本來他們還是防備著她的。她在黑暗裡無聲歎了口氣，心想秦放歌這是用心說來給她聽的麼？他們原能夠不讓她聞聲這些的，卻恰好讓她聽到了。她用心在床榻上翻個身，坐起來窸窸窣窣放在腳下的織錦袋裡摸索了一陣，從內裡摸出林先生送她的那盒藥膏，摸著黑捲起褲腿，把藥塗抹在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