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五妹[第2頁/共4頁]

秦放歌將刀柄又握緊了幾分，邁開大步跟上前去。

不不不，不是舊愛，隻是江天成送給他用來暖床的卑賤滕侍罷了。

秦放歌透過半開的木窗朝外看去，一片黑暗裡，沿著籬笆牆一轉模糊可見銳芒點點，也不知多少弓箭對準了他。

她還真善解人意，曉得如何不顯山不露水地撤銷他的顧慮，又保全他的顏麵。

“你要殺我？”她問，騰躍的火光中，她那被蚊蟲叮咬的紅腫的不堪的臉看起來有些慘白。

她舉著火把等他過來，也不等他發問，抬足便又往前去。

若隻那一具屍首還好，可愛是隨後又連碰到十數具，或仰或伏，或坐或臥，死狀慘痛，不堪入目。秦放歌恨得咬牙，到底冇忍下去，眥目問道：“這都是你乾的？”

十二孃轉頭看看他，道：“從這洞口出去的一二十裡地渾家跡罕至，要走整整一日的路程纔到得了石鼓口。”

十二孃覺出他這話的古怪來。

隻是——彷彿事情並冇有這麼簡樸。

“我就曉得你有應急之法。”秦放歌肝火沖沖蒲伏著自箭叢中爬到十二孃跟前，揪著她的衣領拉到跟前，嘲笑，“狡兔三窟，你有逃竄的路對不對？”

他恨恨道：“要我給你個痛快？冇那麼輕易。”

十二孃也曉得瞞不過他，隻不作聲。

十二孃持著火把悄悄看他，既不承認也不否定。

暗道越來越深，終究走完那陡直的隨時會讓人一頭栽下去的土階，到了一段比較平順的正道上，卻還是不那麼好走。隧道內潮濕陰暗，且還狹小，僅僅隻容一人通過，兩壁怪石上充滿光滑膩的青苔，模糊透著股子腐屍的臭味。

秦放歌凝目下看，暗道裡黑黢黢的，也不知通向那裡。

他憐憫地最後看她一眼，獨自從她身邊走過，越走越遠，垂垂就隻看到微小的一星火光。

冇錯，阿芙是唐相的新歡，她是舊愛。

以是便說彆人圖財害命……

“你倒是給本身留了很多後路。”他鬆開手，半是諷刺半是歎服。

腳步聲倏忽之間已響在院內，隻是一刹時便占有無益陣勢，構成一個弧形的包抄圈，堵截了統統能夠下山的通路。

“石鼓口。”

“你還不逃？”

他們已快到出口，模糊有絲風吹出去，將那腐臭味吹散了些。秦放歌吸了口氣，又走了十來米地，便看到洞口處的那道石門。

十二孃乖覺地接過火把，側身繞過他，走到前麵，主動自發地做帶路人。

她在荒草間站住，手持火把看秦放歌隨後躍出。

“我錢莊名下的銀子就全被你用到了這裡？” 秦放歌由不住苦笑，這還真是機遇偶合，這女人出售了他，捲了他錢莊的銀子逃到這裡，未曾想竟還是用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