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五妹[第4頁/共4頁]

隻是——彷彿事情並冇有這麼簡樸。

屋外異響漸近，其間隱然異化刀劍兵戈碰擊之音。

秦放歌在陰暗裡冷嘲笑了聲，笑那喊話的女子真蠢，出去？鬼纔會出去當箭靶子。揚手一揮，隻聽暗器破空聲響，兩道寒光從窗間直飛了出去。內裡瞬息間做出反應，一瞬流矢如雨，全都朝著木窗射來。

冇錯，阿芙是唐相的新歡，她是舊愛。

她還真善解人意，曉得如何不顯山不露水地撤銷他的顧慮，又保全他的顏麵。

秦放歌轉頭看她一眼，目光裡有說不清的東西，像是輕視又像是憐憫。十二孃背倚床柱將臉撇到一邊，避開他的目光，她受不了那樣的目光，她能夠忍耐他的鄙棄，但絕對忍耐不了彆人的憐憫。

“秦爺若感覺這條路不當，跳後窗也能夠……崖上麵是個深潭，不過，我想上麵能夠已布著人了。”

十二孃持著火把悄悄看他，既不承認也不否定。

話雖是狠，但語聲嬌媚，聽起來軟綿綿的，底子就起不到威懾的感化。

秦放歌隻覺太陽穴上突突直跳，手裡的刀攥緊又放鬆，放鬆又攥緊，俄然幾步上前，擰眉嘲笑道：“好，我便給你個痛快。”舉起廣寒刀咬牙試了好幾次，也不知為何，竟還是下不了手。但心頭到底恨不過，俄然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火把，反轉刀背擊下，重重擊在十二孃右小腿上。

這也冇甚麼奇特，一朝被蛇咬，是得謹慎點纔是。

他憐憫地最後看她一眼，獨自從她身邊走過，越走越遠，垂垂就隻看到微小的一星火光。

十二孃轉頭看看他，道：“從這洞口出去的一二十裡地渾家跡罕至，要走整整一日的路程纔到得了石鼓口。”

若隻那一具屍首還好，可愛是隨後又連碰到十數具，或仰或伏，或坐或臥，死狀慘痛，不堪入目。秦放歌恨得咬牙，到底冇忍下去，眥目問道：“這都是你乾的？”

“石鼓口。”

她舉著火把等他過來，也不等他發問，抬足便又往前去。

十二孃覺出他這話的古怪來。

這婦人過分暴虐，不能留也留不得。

“你還不逃？”

秦放歌目中忽有狠戾之色迸射，握著刀柄的右手微微一動。十二孃心頭突地一跳，下認識閃身便是一躲。廣寒刀擦著她的左肋下吼怒而過，隻差半分的間隔便能要了她的命。

羽林衛們幾近是第一時候就發明瞭她，瞬時，她便成了眾矢之的。

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在沉寂中高聳地響起：“秦放歌，我曉得你在內裡，要想活命就快出來，不然——就放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