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承寵渥（3）[第3頁/共3頁]

“相爺！”老管家的聲線俄然壓得很低，彷彿有甚麼見不得光的事，“相爺，十三爺返來了。”

他當時隻感覺怪，如何就冇想到這一層？

唐初樓道：“微臣不敢，隻是陛下當日曾與臣有商定，承諾不究微臣門下之責……”

北風颯起，卷下枯葉無數。

唐初樓天然曉得天子話裡的意義，卻仍揣著明白裝胡塗，道：“微臣不知陛下此話何意？”

見龍輦進門，一群人都跪地叩拜天子，山呼萬歲。

聞聽此言，唐初樓卻也不料外，聽到說天子駕臨時，他大抵已想到會是這個成果。天子對他積怨已久，能忍耐到現在還不將他抄家冇族已是很不輕易，但終會有那麼一天的。唐初樓闔目在心頭感喟，卻躬身拜倒，拱手言道：“微臣伸謝陛下天恩！”

天子的龍輦到唐府時,唐初樓已帶著一乾家仆在天井中迎候。

“相爺是說戚大將軍？”

屋內隻剩下唐初樓一人，悄寂一片。他又坐了半晌，方緩緩站起家，卻不是朝閣房去，而是走到靠牆立著的那排黑漆嵌螺鈿花蝶紋格前，對著內裡那把團成圈的軟劍和中間擱著的鑲紅寶石的鐲子看了半晌。那是金鈴劍和扶搖鈴，那日在鹹水行宮天子命人將阿瑤拖出去後，再返來便是沾了血的這兩樣東西。

唐初樓坐在桌前，撫額苦笑：“扳連你們了。”

龍輦在院中心落地，天子卻並未下來,仍高高坐著,用核閱的目光俯視搶先跪著的唐初樓。無數宮燈照的院內如同白天,能夠讓天子清清楚楚看到他，他看起來並冇多大竄改，神態自如，即便是跪著，仍自有其卓然的風骨，獨一變的不過是身上官袍的色彩。他現在被貶為中書舍人,位在三品以下，不能服紫，身上便穿的是緋色官袍。

老管家見他如此，雖是不大放心，卻也隻能退出去，出得門外謹慎將門關好方纔分開。

天子冷然打斷他：“那唐卿可又好好實施過對朕的承諾？好都雅看你麵前那些奏本，朕還盼著唐卿頒發高見呢！”

天子微微嘲笑：“唐卿果然每日隻在家自省，冇有做甚麼彆的事情？”

天子看著他，也不叫起，內心卻覺更加不舒暢，好半晌纔開口道：“朕本日聽聞杜統領回報，說唐愛卿剋日來過得不是太好，朕放心不下，故此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