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帝王心（3）[第2頁/共4頁]

世人引著天子到正堂中，阿瑤跟在前麵出來。那邊麵想是禦史台這些官員常日用來辦公之處，靠牆擺了一溜書案，案後各有座椅。天子撿正首那張書案後的太師椅坐了，隨行的宮女則搬過個錦墩放在案前，扶著阿瑤疇昔坐下。秦放歌則陪侍在天子擺佈，這時便靠天子一側站著，不時拿眼溜阿瑤一眼，一眼一眼的如同利刀直看得她如坐鍼氈。

真臨到頭上，阿瑤才知有些事並不那麼好解釋，對著唐連質詢的目光，她竟連直視他的勇氣都冇有。

阿瑤昂首看向天子在內裡投射下來的燈光下忽明忽暗的臉，思惟來去，到底還是忍不住放□段替唐連求起情來：“皇上……就不能放過阿連和唐相麼？一朝君臣非要弄得你死我活才肯罷休麼？”

唐連聞聽，扭頭順著天子的目光望疇昔，目光落到阿瑤臉上，在她身上高低打量一番，麵上垂垂紅漲，眼中多少情感交雜，終究彙成深深的痛苦，他在微微顫栗，也不知是因氣憤還是因痛苦，連聲音都是顫的：“為甚麼——十二姐，你為甚麼會在這裡？”

唐連反手抓住她的手，道：“十二姐，我曉得你——必然是他逼迫你的是不是？”

彆的一名獄卒跟著抓著他的頭髮往下摁，道：“還不叩拜皇上。”

車馬很快備好。

阿瑤咬住唇垂下眼睫，心頭也不知為何竟是一疼，竟再說不下去。

阿瑤低頭道：“我與阿連自小一起長大，這很多年我二人相依為命，非論是在碧玉齋還是在相爺府中，他都一意護著我，甚多保護之恩隻怕此生都難酬謝。若非是阿連，隻怕我早便死了好幾次。這很多年姐弟情分卻叫我如何置身事外？他現在身入囹圄當中，我這做姐姐的既曉得，又豈能不來看他一眼？”

天子目光如炬，俯身靠近前來，道：“我是恨他，可卻並不是因鬼王林之事，我恨他是因你——恨他竟能令你不吝以死對朕相逼，是可忍孰不成忍？”

她內心不由嘭地一跳，繼而便想起獨峰山那晚之事，神采頓時變得煞白，轉開眼再不看他。

過了些時候，車子拐入一道院門內，華公公在外道：“皇上，到了。”

天子將江天成喚到身邊低聲問話：“隻他一個？冇有翅膀麼？”

目睹天子拂袖而出，阿瑤這才轉向唐連，道：“阿連，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二人這才停止。

街衢上燈盞如繁星般羅織，軒蓋如市，一起都是趕去上朝會的大臣，而他這天子卻在此時為個女人棄他們不顧前去他處，這並不是明君之行。

阿瑤怔怔地隻是不語，半晌方道：“相爺現在如何？”

天子打鼻子眼裡哼出一聲：“姐弟情分，說得倒好聽！”轉頭挑開車窗簾看內裡，對她的話不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