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 84 章[第2頁/共3頁]

他望了眼桌上的蓮位，見上麵的名號，並非本身姑母身後被天禧天子所賜的諡，而是極其簡樸的“裴氏閨名文璟生西蓮位”，不由微微一怔，遊移了下：“不知萬歲深夜召罪臣來此，所為何事？”

……

“稟萬歲，半夜鼓過了還冇半晌。萬歲適口渴？奴婢給您端水。”

李元貴朝他躬了躬身，隨即退後了些。

蕭列轉頭，向著蓮位道：“右安，你過來，向你生母，叩拜施禮。”

一滴墨汁，垂垂凝集到了筆尖，跟著天子那隻手的不竭顫抖，倏然滴落，濺在了筆下的奏摺頁上。

李元貴這纔回過神兒, 臉上重新暴露笑容，點頭道：“好動靜。你暫等著，我這就去回稟萬歲。”

蕭列一字一字隧道。

天子最後喃喃隧道了一句，漸漸地起家，走了出去，腳步有些沉重。

這麵傳國玉璽，疇前乃是跟著少帝之殤而消逝的，順安王上位的那幾年間，暗中雖多方尋覓，但始終冇有下落，這些年裡，很多朝臣都信賴，那麵玉璽該當是被少帝給帶走的，現在玉璽竟再次麵世，以天降吉祥的體例，大張旗鼓地呈獻到了今上麵前，無疑是助天子向天下人宣佈正統，乃上天受命，可謂功績不小，暗裡提及之時，無不戀慕裴右安的運道，人雖遠在西南，此次在天子的麵前，卻又露了一個大臉，待下回他再從西南返來，功上加功，還不知要如何封賞的，無不戀慕。

這幾日，朝會、議事、召見大臣、批閱奏摺，朝廷表裡，事情是一件很多，天子這裡，卻冇昔日順暢，至本日，案上已經堆積了數日未看的奏章，前所未見，李元貴入內稟話之時，天子本來正低頭在批著奏摺，一邊批，一邊聽他說話，聽到甄家因修建船廠，挖出了傳國玉璽，泉州公眾覺得天降吉祥，高懷遠日夜兼程送了過來，神采驀地凝住，提筆的那手也定在了半空，一動不動。

天子肩膀微微一晃，閉了閉目，手中筆管垂垂歪了，從指間有力地滑落了下來。

天子並未召後妃侍寢——究竟上，那些個後妃從進宮後，天子就極少召見，而從廢了太子後，更是一次也無，這一點，李元貴內心再清楚不過，因知天子這些光陰煩悶不樂，徹夜又醉了酒，放心不下，便由本身守夜奉侍。

李元貴見他神采亦是垂垂髮白，喚了一聲。

他朝著燈火走去，推開門，見桌上擺了一方蓮位，火線香爐裡插了一炷香火，青煙嫋嫋，天子背對著門，似在凝睇那座蓮位，入迷了很久的模樣。

天子麵帶笑容，對此次有功的福建一應官員以及甄家，一一加以封賞，隨後宣佈停止宮宴，以示道賀，百官謝恩，當夜，宮宴散了以後，提及甄家此次所立之功績，不免便又聯絡到了裴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