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5 章[第1頁/共4頁]
裴右安低聲問。
……
外頭那些侍從模樣的軍士,現在也嘩啦啦地縱馬而入,衝著嘉芙背影呼喝:“知這位是誰嗎?都司胡大人的親弟!還不快留上馬!”
那些個軍士聞言,麵麵相覷。
小紅馬忙也啪嗒啪嗒地跟了上來,停在身後。
裴右安握了握她手,以示安撫,隨即表示她退後,鬆開了繩索。
裴右安幫她脫去外套。“不必擔憂。這個胡良才領兵多年,也算是個有能之人,但到此地,頭尾不敷一年,根底不穩,雖暗中架空我父親疇前的舊部,大要上和我還算客氣。本日之事,還不至於讓他和我公開翻臉。”
他說著,捲起馬鞭,輕浮伸了過來,要挑嘉芙下巴,不想小紅馬俄然發飆,怒嘶了一聲,抬起前蹄,朝著胡良朋便踢了疇昔。
嘉芙牽了踏雪,低頭緩慢而去,胡良朋豈肯這麼等閒放過,所謂色膽包天,翻身上馬,一個箭步便攔在了嘉芙身前,噯了一聲,輕浮笑道:“小娘子,此地荒涼,未免孤單,不如我帶你入城,你隨我進都司府,有人服侍,吃香喝辣,綾羅綢緞,比這裡不知要好多少……”
時令遷徙, 漸至三月,冰雪垂垂溶解,劈麵吹來的風, 也起了幾分駘蕩,這個冗長的苦寒夏季,終究疇昔。
裴右安笑了一笑:“二公子,你且回吧,此地蕭瑟,我便不留你了。”說完回身,一手牽了嘉芙,另手牽了小紅馬,朝裡而去。
“胡二公子好大的威風。不過一頭牲口罷了,何必和它如此計算。”
那一行人低頭沮喪,打馬拜彆,天也黑了下來,料場又規複了本來的安靜。
嘉芙咬了咬唇,看了眼地上的胡良朋,點頭:“我冇事。”
“那他為何客歲底派人送來殘羹殘羹,公開熱誠?”
身後那股力量極大,繩索緊緊勒入肉中,胡良朋麵前發黑,呼吸困難,隻能雙手拽住馬索,仰仗本能冒死掙紮,在地上被生生倒拖出去數丈之距,這才停了下來,腳後的黃泥地上,踹出兩道深深拖痕。
這日,踏雪一早出去,傍晚還冇回。裴右安和幾個老卒在馬場空位上馴練治好了病的馬匹,嘉芙在旁看了一會兒,有些擔憂踏雪,和裴右安說了一聲,便到四周大門前翹首等它,終究,遠遠看到它的玄色影子朝著這邊奔馳而來,但身後卻追逐了一行十來人馬,呼喝不斷,踏雪彷彿受了驚嚇,遠遠瞥見嘉芙身影,收回一聲受了委曲般的嘶鳴,朝她疾走而來,到了近前,停在了她的身後,渾身汗如雨下,鼻息咻咻,不安地甩著馬尾,用臉蹭著嘉芙胳膊,似在尋求庇護。
胡良朋本已被勒的近乎暈厥,終究得以開釋,大大喊出一口氣,腦筋才漸漸復甦過來,喉嚨又痛又癢,咳嗽了半晌,才停了下來,渾身沾滿黃泥,模樣狼狽不堪,昂首看去,見這說話男人麵龐清俊,二十四五的年紀,長身而立,乍看便似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墨客,實在難以置信,方纔那幾近要將本身脖頸勒斷了氣的繩索便是他所放的,壓下心中驚懼,厲色道:“你便是裴右安?你好大的膽量!你覺得你還是疇前的朝廷大員?你現在是戴罪之人!我兄長是看在當年你父的麵上,這才安排你來此守場。你不思回報,上官到來,不加歡迎便罷,竟還以下犯上!我這就診你一個不敬之罪!來人!給我把他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