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瘋了，他瘋了，她也瘋了[第2頁/共3頁]

梁朝肅逆著走廊的燈光，踏進屋內，門外還立著蕭達，向白逸仙做請的手勢。

梁朝肅諦視她慘白的臉，眉眼的清澈靈動，已對他化作劍鋒。

連城目眥欲裂，渾身顫抖。

“倘若最後你仍然恨我，能夠像我對沈黎川一樣，彙集我罪名，告到我無期徒刑。”

連城臉上一分顛簸。她回想疇昔，上學路上，他接的電話，深夜床頭，不滅的電腦螢幕熒光，斷斷續續滿是瑣細片段，她不上心，記得得不全。

白逸仙心領神會，喚白瑛，“出來。”

“倘若藐小的機遇，我活著。你留在我身邊，我不碰你，與你保持男女邊界。這期間，我歡迎你對我各式註解和識讀，用對待犯人的刻薄，來回分解和核閱我，隻要你客觀。”

她機器送出刀柄，諦視滿目赤色。

連城舉起匕首，刀尖懸在小麥色肌膚一寸前，她不曉得在震駭甚麼，隻感覺恨，又感覺想炸開，逼得她嘶聲喊，“你覺得我不敢，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

“另有白家。”梁朝肅坐得很近，往前一俯身，他眼睛像烏黑的巢穴，凶悍的野獸伸直著，下一秒會不會張牙舞爪，不清楚，但無形的威脅已經套住她。

隻說，“彷彿是沈黎川在非洲的項目出題目，跟私運和傾銷有關，然後另有他跟銀行的存款，連累到他叔叔沈先生。”

病魔冇有克服他，是她。

好多。

但還是瘋不過梁朝肅這個妖怪。

像曲彆針紮靠近爆炸的氣球，像炸彈引線的最後一毫米，是她日夜找不到出口的驚駭，是她剜骨剔肉的哀思，是她支離破裂的四年和一塌胡塗的餬口。

“而與他這般的危急，我這四年有過無數次，如何停止頹勢，如何鋪墊，如何反製，都在你眼皮底下，未曾瞞過你。”

病房白亮的光芒映照牆壁的粉色，輕柔，溫馨，氛圍覆蓋兩人之間，倒是焦黑的一片灰燼。

他笑，“這一刀，我毫不會躲。我用這一刀，換你看向我，走近我，認清我，為甚麼哥哥會變成瘋子，瘋子又變成妖怪，全在那四年，你來找答案。”

梁朝肅臉頰上另有她巴掌的緋紅，像提早鍍上一層赤色，“你在思疑，我是不是心機戰術。”

“連城，你恨我恨到無解，我對你也不會罷休。倘若你擺脫我，這天下上總有你在乎的東西。到最後，就像轟炸過的廢墟，你在乎的付之一炬，我當時也完整瘋顛，這世上金屋築籠，自古都有，我們就你死我活到最後一秒。”

走廊傳來噪雜聲響，由遠及近，白瑛本能表示白逸仙，“關門。”

梁朝肅走近，頂著她鋒利的目光，坐在床邊，“白瑛奉告你海內的環境，你接下來想如何做。”

他取出懷中匕首，捏著刀柄，將刀掌控進連城另一隻無缺的手，“你解恨隻要我死，現在刀在你手裡，我們解這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