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雙寧[第2頁/共3頁]

“有事麼？”熟諳的聲聲響起。

明天順利地找到了陸五蜜斯。她俄然記起了我路盲的風俗，因而打發一個丫頭把我送去了涴碧樓。不過真奇特，在棲月宮和碧紋山莊我就從不迷路。夕照宮和皇城也讓我迷路過。厥後實在受不了了，飛出來的。

姒寧抿嘴一笑，道：“無妨。我曉得，你是紅蓮。”

我們九華，也曾有一段長久的，如此純粹的天真。

無痕替我把被子拉上來，我順勢躺下去，他伸手將我的被子掖好，又替我理了理頭髮，笑：“紅蓮都已經長成個美人胚子了！師父內心真是衝突啊。”

我真記念無痕身上竹葉似的香氣。

陸家的五蜜斯比我大兩歲，是正室所出，但是半點大師閨秀的模樣也冇有，倒是很有雪落幼時的影子，約莫這便是我與她相稱投緣的原因吧。彷彿在她身邊，我倒真正像個十歲的小女孩。

水瀾無映，冇有想到，在這裡碰到你。

纔到了涴碧樓的小院門口，便遠遠地瞥見了五丫頭陸舞寧，她正笑吟吟地捏著一株白蕙同另一個蜜斯打扮的女孩子鬥草，昂首瞥見了我，跳著站起來，大聲喚我：“紅蓮——紅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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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不過是些閒談。舞寧說話老是劈劈啪啪地一大串，我和姒寧隻剩下搭腔的份，聽起來陸姒寧是庶出的，而五丫頭喜好她喜好得不得了，說是“四姐姐人又斑斕，才德又如許好，又有見地，如果姐姐能找到稱心的四姐夫，舞寧不嫁都好”，終究把姒寧惹得“翻了臉”，又羞又氣，笑罵著要把爛這丫頭的嘴，追著舞寧滿院子瞎跑。一粉一白兩個身影嬌俏敬愛，我俄然就戀慕起她們的交誼來。

“門徒總有嫁出去的時候。有個標緻門徒是風景，就是得擔憂被哪個小子騙走了……”

隻可惜她的資質不敷，不能成為修靈者。

我儘量令眼裡覆上寒霜，遮住大怒：“叨教，涴碧樓如何走？”

我點點頭，也不伸謝，抬腳便走。

頃刻間，喉間的“叨教”二字被塞住。下認識地用指甲抵停止心，恨意啃噬著我的肌骨，連脊背也發麻起來。

繞過假山，穿過穿花遊廊，我再一次迷路了。無法，追上前麵的白衣男人，扯了扯他的衣袖，那人轉過身來。燦若星鬥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冇甚麼。”他賠笑道，“隻是感覺你的眼睛，很像我的一個故交。”

吹熄房裡的燭台，無痕飄似的出了房間。

但真正秉承了陸府風采的是陸舞寧。大將軍冠陽侯陸之行是陸家家主，陸家的很多後輩也在軍中任職。男孩子氣的陸舞寧，恰是有幾分軍中之人的豪放。初度合作時，大將軍擒獲夷族首級的英姿我至今仍然記得。陸將軍治軍以鬆散著稱，傳聞他每回上朝時，從殿外走進朝堂都是用五十步，從不竄改，乃至有人偷偷標記過大將軍上朝時所站的位置，前後幾日相差竟不出毫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