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隔岸觀火（下）[第2頁/共3頁]

我對勁地笑著，拉著筠竹一同躍下了樹，遠處的兩道身影業已來到了我麵前。姑墨赤雨豁地站起來，酷寒的氣流在她身周盤亙，終究還是被她壓抑下去。

無痕打鬥時的氣勢與青然很有些分歧，以從碧紋山莊最高的望舒台上跳下來作比，讓青然來，直接就禦氣飛下了，潔淨利落；如果無痕，必然是令我在一旁灑下竹葉，且以能在落下的過程中做出富麗高難的行動為樂，同時用靈力護住長髮以防混亂，落地前再一個富麗到無以複加的翻轉，落地，翩翩然站定。竹香模糊而片葉不沾身。

他冇無益用任何靈器，全憑本身靈力，隻見他右手青芒暴漲，瞬息化作無數竹箭向四周飛去，竹箭上尚帶著風哨，哨聲猶似請願般張狂地收回鋒利叫聲，即便如此，居彌樓世人仍避之不及，大半被竹箭刺中，瞬息，遍體開出青綠的竹花，而附生的竹花在宿主痛苦的神采間由翠色垂垂轉為血紅，最後熠熠生輝地開在枯萎寂然的屍身上。

無痕手中呈現一柄玄色靈劍，劍身苗條，冇有雜駁的紋飾，為首的黃衣女子長袖一揮，餘下的九名居彌樓眾集合在一起，重新結成防備靈陣。細看去，無一人在守位，倒是到處可守，布得滴水不漏，即便一人身故，隻需一名身邊之人補位，便可重新結成八人之陣，以此類推。

雲升泫然欲泣地看著無痕，含住眼淚福了福身子，退到我身後。我卻冇出處地在心底升起對她的討厭和防備。她明顯想留下，卻故作弱者姿勢，也不知是有甚麼籌算。但看無痕的態度，對她所說的話竟是不疑有他。

無痕手中掠出一道“炙月”飛向外牆，牆體在紅色光弧的進犯下轟然傾圮，半晌也不見有靈力顛簸，他持續道：“把持陣法之人應是死在我們手中了。雲升，你和我們走麼？”

無痕衝進陣中，身形極快地躲過幾人的靈術，衝出來，再細心看去，便見美人們都被無痕手中牽動著赤色絲線縛住，現在的無痕像是把持木偶的戲法師，雙手緩緩握拳，被血絲纏繞的女子接連倒在血泊中，黃衫女子掙紮了幾下，終究被無數的絲線纏上，化作漫天血雨。

見戰局結束，我帶著笑意禦氣飛出，立在樹梢上，混亂的靈壓消逝後，兩人應是感到到了我們的氣味，一齊望過來，臉上難掩錯愕。

我簡練地將殺陣之事同無痕說了，他這才重視到那名鮫人女子，欣喜地朝她笑：“雲升，辛苦你了。”

青然的口中吐出幾個字，我聽得恍惚，但這靈術必然是他的“醉竹酩酊”。

雲升聞言，俄然跪在無痕兩人麵前道：“公子情願收留，原是奴的造化。隻是恐怕居彌樓身後權勢會是以曉得公子本日所為，雲升戔戔賤婢，不值公子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