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斬殺[第1頁/共3頁]

不曉得為甚麼，聽著母親的話，太微內心也湧上了一陣難言的悲愴。

上頭滿是淚水，潺潺的，像是溪流淌過。

薑氏哽嚥著，語塞了。

如果瞧見了，隻怕更是難受。

薑氏道：“嘉南帝降了今後，底下卻另有很多不肯向夏王昂首稱臣的人。你父親他，便是此中一個。”

她亦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女兒擰著眉頭搖了點頭：“你這麼一問，倒是……還真的冇有……”

如果那樣，阿誰夢該有多麼的驚人？

精神上的傷當然能夠用藥治好，可內心的呢？經年累月，膿血不除，積鬱在內，怎能好轉。

太微持續道：“那麼長遠的事，您現在還記得？”

薑氏的聲音越來越輕，近乎自語：“國破今後，很多事都變得不一樣了。”

那些瘋言瘋語，時至本日，仍然還在她的腦海裡迴旋不去。像一曲撕心裂肺的大戲，清楚落了幕，餘音卻仍繞梁不散。

可太微問出了關頭：“您既然冇有瞧見，安知父親就必然死了？”

她從未同人細說過，可阿誰夢的每一個細節，都鏤刻在她的骨髓裡。因為過分逼真，每一個瞬息都彷彿身臨其境，她展開眼，醒過來，卻還像在夢境裡。

薑氏被她的手擋住了視野，看不見，也就不知她的震驚。

日子一晃眼，就疇昔了。

太微問罷，趕緊又道：“您在夢裡，親眼所見？”

許是拂曉將至，本來尚算亮堂的室內，垂垂又變得很暗。

她並不想要讓母親難受。

可如許的死法，倒是她從未想到過的。

可母親心結不解，如何能愈？

薑氏喃喃道：“是當時的夢……”

太微難掩駭怪地看著母親道：“是您親眼所見？”

略微頓了頓後，薑氏俄然問了一句：“俏姑，你曉得太和殿嗎？”

太微定定看著母親：“您方纔說，父親在您的夢裡，數年前便死了？阿誰夢，是當年您犯病時做過的夢嗎？”

背麵暴露的那雙眼睛裡，儘是哀慼。

太微能同她說夢，她莫非就不能提了嗎？

她部下無認識地用著力，握得太微手疼。

――這此中，必然另有彆的事！

不然天一冷，臘月到來……

就如太微先前所言普通，不過是個夢罷了，哪有甚麼真不能說的。

她固然從未進過皇城，但太和殿，她還是曉得的。

薑氏聞言，皺起了眉頭。

薑氏收攏五指，口氣鎮靜而絕望：“我曉得那是夢，是個離譜又無謂的大夢，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忘不掉。”

歪傾斜斜，將掉不掉，像個做壞了的布偶人。

祁遠章的屍身上，還連著腦袋。

薑氏的口氣，俄然之間變得很安靜：“你父親不肯叛變，被人一劍斬殺於太和殿上。”

方纔母親說出那句“你父親在孃親的夢裡數年前便死了”時，她雖驚奇，但尚能平靜。存亡有命，何況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