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汪汪汪[第2頁/共8頁]
徐景昌道:“又不是你的錯。”
“何事?”
庭芳倒是畫風突變,衝昭寧帝拱手道:“陛下,臣覺得,人非牲口,何故買賣?若要令人,雇工便可。人分三六九等,是因其才氣。非要論貴賤,隻在陛下與臣等之間。陛下為萬民之父,臣千萬不敢辱及姊妹。臣懇請陛下,垂憐子民,廢其賤籍,聖澤千載,德行萬世也。”
庭芳又笑:“他們一定想不到,隻不如我簡在帝心,那裡敢朝陛下的私庫動手。奴婢的人頭稅且收不上來呢,教坊司那處叫貪的再狠,一年下來諸位娘孃的脂粉錢都是夠了的。便是獻計,哪有同我似的還價還價,砍了內庫,又給補上。換個臣子不敢這麼玩,換個陛下臣亦不敢這麼玩。再趕上江南黨想要脫罪的當口,陪著仁德教養的牌坊,才氣勉強一試罷了。”
庭芳道:“我如果你,那纔是一頭碰死了。堂堂左都禦史,賢人言都記不住,活著另有甚意義?”
王雄英乘勝追擊:“田土括隱,人丁亦要括隱。”
庭芳又道:“若說節烈,我現要在落去那等處所,當場就去死。為何?我為太傅,朝廷命官,忠孝節義不成或缺。然此前我僅為閨中女子,三從四德,我夫婿又冇叫我去死了,我乾嗎要去死?”
庭芳笑道:“前日同陛下說的話,陛下還記得否?”
昭寧帝滿臉迷惑。
昭寧帝笑道:“你那十兩銀子一顆的茶葉給我來一箱。從本日起,我的茶葉就指著你了。”
昭寧帝耗了幾日,曉得江南根底深厚,措置到現在,已是極限。庭芳能替他處理題目,他樂的給庭芳顏麵,轉了笑容道:“太傅所言極是,便依太傅的體例辦。事多龐大,太傅身子骨還不見好,袁閣老你派人幫手太傅辦理吧。”又溫言叮囑庭芳,“你儘管風雅向,瑣事都要下頭人去做,萬彆累著。”
昭寧帝頭痛欲裂,銀子是朝堂上的硬通貨,庭芳若不按端方玩,她就要被統統人架空。如此,即便親信如庭芳,人家送了禮來,也隻得收。能請動她的各級官員家的三節兩壽,她也得送。不然進不了交際圈子,就隻是個教書先生了。如此民風,休說定力差的,就是定力再好,也被腐蝕進了骨頭。想要吏治腐敗,比廢個把賤籍難多了,乃至比王田還要難。緩緩圖之,是辦事的手腕,亦是無可何如的自我安撫。反腐倡廉,談何輕易啊!
另一個左都禦史李錫書立即援助:“下官看太傅不是將心比心,且是感同身受吧!”
庭芳前腳出宮,徐景昌後腳就被宣召入禦花圃。昭寧帝道:“你媳婦兒被欺負了,你令人去查張祺與李錫書,不獨他們本身,家裡人有任何違法犯紀的十足嚴查。我非弄死他們不成。”
世人冇醒過神來時,庭芳又笑嘻嘻的奉上了厚厚的一疊紙:“我等臣子,是替陛下分憂的,不是替陛下添堵的。若想出個新政來,就須得把不當之處都描補上。臣發起廢賤籍,若陛下首肯,教坊司立即不複存在。內庫國庫皆有毀傷,臣不敢徒增滋擾,特獻上玻璃作坊,並淡水珍珠養殖思路、船舶運輸改進技法、縫紉機圖紙等,以充內庫。恕臣無能,且隻能想這麼些許,待來日再彌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