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第九章 隨心所欲（二）[第1頁/共5頁]

北龍天沉聲道：“身為帶領者，捐軀，本就是應儘的任務！”

“給了朕一個台階，讓朕有了止兵的來由。給了天香穀一個機遇，天香穀和族中都得以保全，還可持續在北域保持他們的獨立……”北龍天頓了頓，慎重道：“乃至能夠……給了妖族一個但願，一個可期的將來。”

而耳邊，腦海中，各種過往的音像雜然閃現……

“啪！”

北龍天眼中熱切燃燒，規複過往冷厲，此時放聲大笑起來，笑聲穿金裂石，刺耳鋒利，更埋冇著一股激憤之意。“百多年前，東海那兩位絕世大妖共結連理，伉儷併力同心，又統合東海妖族，本該是一股橫掃天下的偉力，若與朕東、北，海、陸兩邊呼應，妖族大計可期，可他們卻困於私交，最後一死一隱。現在公子高高在上，亦不屑妖族大計。嗬嗬嗬嗬！你們練就一身通天徹地修為，卻甚麼也不為妖族做……那好！你們不肯做，不想做，不屑做的事，十足交給朕做！你們如果停滯朕做，那朕――”

說到亡族滅種，北龍天情難自抑，周遭氣流跟著他的情感沸騰狂湧，兵器架上，兵刃“嗡嗡”顫鳴，好似透辟千年，悲憫妖族將來的運氣……

北龍天神情寂然，不見涓滴打趣之態，“朕也但願，朕隻是危言聳聽，但公子無妨一想，上古之時，百族共聚，人無虎狼之虎倀，無牛象之雄力，在百族中是無能而強大的族群，當時，哪怕一個方進入通靈期的小妖，都能夠等閒搏鬥數十倍的人族，彼時，人族驚駭妖族的力量，對我族尊崇，供奉，祭拜，乃至將奴役他們部族的妖描畫下來，作為圖騰相傳！但正在當時的妖族高傲的享用統治時，人族已找到了對抗妖族的體例――那便是利用東西！”

風中，北龍天灰白相間的鬢髮飛舞，恍若張牙舞爪的狂龍，公子翎看著他，彷彿是第一次見他普通，半晌後才道：“十代二十代以後，便是老龍頭你也早已灰飛煙滅，你真的覺得你能儘**後百年之事？”

話音方落，便聽賀蘭冰戎聲音傳來，“王，天香穀姬瑤月求見！”

北龍天雙目眺望，眼中的野火彷彿要焚儘人族的萬裡江山，口中一句一句，道出最深沉的歹意，“一統人族後，毀九州之器具，焚四海之書冊，廢其禮樂，棄其律法，斷其傳承，將人族或擯除於山野，讓他們茹毛飲血，或蓄養於籠圈，逼他們同類相食。則他們三代以內，禮崩樂壞！五代以內，人道不存！十代二十代以後，便是靈智儘廢，文明崩壞！今後重歸渾沌懵昧，世世代代，永久是赤身赤身，在山野**妖族捕食的獵物，在圈中，在汙泥裡，打著滾爭搶飼料的家畜！！”

北龍垂首，好似被妖世天下的大計壓彎了脖頸，夙來傲岸的公子翎曉得他這低頭的分量，心中有所動，但口上卻道：“同為妖族，你分歧樣對天香穀苦苦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