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第五章 前塵往事（三）[第1頁/共4頁]

“也不算太遲！”聖佛尊禁止住他，口誦佛偈道：“白首重來故夢中，青山不改舊時容。血海滌去一身塵，返來倚枕聽暮鐘。”

“我說了接蛇君四招，該第三招了，脫手吧！”聖佛尊昂然矗立，暴露胸前佛門，麵色雖因失血和內傷而顯衰頹，眉宇間猶顯佛者大恐懼氣勢。

聖佛尊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那隻是迴歸，不是轉頭！”

“鎮獄明王，想甚麼呢？我們到了！”陸天嵐已至河岸，不耐一聲，將入迷的鎮獄明王從回想中喚回。

伴隨狠戾一聲，燭中庭再出第二招，一掌擊在如來法相的左腹之處，萬千纏身的蛇形真氣也同時絞殺收緊。

聖佛尊雙足紮地，犁出兩道長痕，但仍止不住退勢，無可撼動的身姿被一掌擊退數丈，吵嘴之處更是排泄了鮮血。

“本來如此，但太遲了……太遲了！”想要轉嫁痛苦，痛苦卻百倍返還，燭中庭終是難以接受，悲呼一聲再出第四招，竟是舉手自蓋天靈。

“阿彌陀佛，一念之間，曆經萬劫，多謝蛇君一念之仁！”聖佛尊看著他，雙掌合十道。

燭中庭起家回禮，道：“一念惡起，心即天國。願斷惡念，去惡執，吾名――鎮獄。”

聖佛尊說至最後，聲色驀地一厲，現出金剛伏魔之色，如果平常，燭中庭定會反唇相譏，可此時卻覺心神恍忽，無從提及，心中更模糊認同了聖佛尊的說辭。

聖佛尊竟呈現在燭中庭身前，扼住了他手腕脈門，使這一掌空有其形，卻有力量。

雖過往未交過手，但聖佛尊作為正道魁首巨擘般的人物，燭中庭對他的十方佛身早已有所耳聞。

“憑蛇君心中一念！”聖佛尊凜然迴應，揚起濃眉道：“蛇君為何遊移了？親手殛斃舊主時，怎不見蛇君涓滴躊躇？”

可所殘害的得每一條命，都能夠如他舊主普通，與他牽繫著不為他所知的因果。

燭中庭被戳到把柄，麵色頓時一沉，倒是沉默說不出話來。

沙塵當中，隻聞一聲悶哼，揚起的塵煙又被更狠惡的勁風捲散，煙塵落儘，隻見一人一妖對峙。

“蛇君，既已追悔莫及，為何讓舊事重演，既知殛斃之痛，為何又等閒造殺？”

這類平和感將他戾氣衝散，而他恍然遭到醍醐灌頂普通，認識到方纔聖佛尊話語不是戳人傷疤的挑釁，而是突破迷障，直指本心的禪問。

伴隨一聲厲吼，雙目赤紅的燭中庭收納六合妖氛，儘納四方血氣，刹時妖力充滿滿身，血蛇惡相閃現，凝集無儘肅殺之意囊括而至。

聖佛尊卻叫住他，道：“蛇君欲往那邊？”

“就是這裡！”

瞭然生命之重，燭中庭頓覺身子一沉，彷彿被無邊罪業壓垮，雙膝砸落在地。又覺濃稠血水從四周八方湧來，從他耳口鼻中湧入，將他滿身淹冇，在血水中不竭下沉，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