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第五十三章 道阻且長（三）[第1頁/共6頁]

手一揮，六合服從，風雪聽令，白芒飄雪彙做一道手臂粗的冰刺，激射而出。

而最大的一條，乃是被應飛揚持劍斜斬而出，應飛揚此時度量著不知死活的姬瑤月，正站在那裂隙之前。

以是即便先前戰中凶惡，星紀劍一度脫手，他也是優先挑選以劍指應敵。

應飛揚說著，身軀後仰，度量著姬瑤月倒入時空裂隙當中。

但術者一息儲存，便能借法六合。

而他退身之際，所經之處，空中上的積雪層層騰起，化作一道道雪幕，如壁壘普通隔絕在前。

所向披靡的刀劍聯手，雖賽過了六道上帝，但在道扇無雙之前，終也是――

話未說儘，兩道寒光閃過，是斷折的星紀劍也被爆炸氣勁崩飛，扭轉而來，一截插進姬瑤月後肩，一截洞穿她的腰窩。

一道兩道三道……雪幕擋不下鋒利劍鋒，被一層層洞穿。

漂泊的藐小泡沫，煥著扭曲光彩，映照著光怪陸離的人間，也映照著最令人絕望的結局。

他或許該欣喜，隻差一點，倒在地上病篤的人或許就是他了，但他贏了，突破了刀劍歸併的不敗戰績，站立到最後的人畢竟是他。

衛無雙目光鎖定激射而來的不堪提，足下一點，避其鋒芒，同時悄悄抬手，將撚在手中的帝淩天的麵具扣向臉上。

每一次戰術改換都是一次新的嘗試，每一次受創也都增加新的體悟。

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不堪提的殺力和速率也被一層層耗損。

他看向衛無雙，目光中仇火、肝火、恨火都已冷卻，有的隻要如崑崙千年冰雪的果斷冷寒。

但衛無雙偶然、不在乎，卻從未粗心。

不堪提！

破宇劍、滅宙刀器靈的泯冇，另本就失衡的宇宙陰陽氣團完整不受節製。

是姬瑤月，這個女妖，哪怕在生命傾危時也都固執的可駭，她求生，也求勝。

一聲刺耳刮響，顫音不斷，不堪提在麵具之上留下一道深沉刮痕，但方向卻已刮蹭偏移，斜落向下，倒插於祭壇下的空中。

也確切如他們所料想，操縱帝淩天這個兼顧，衛無雙以旁觀者的視角，交兵當中不竭的竄改戰法，企圖剖析刀劍時空異力。

直到一抹鮮紅感化，浸潤了這無儘暗中。

這一劍終是未能傷敵。

“天”命可逆，“道”意難違。

矛與盾的對抗，劍與術的比武。

她那一襲素淨綠裝，一刹時被染成了她阿姊慣穿的紅裙，血液從她每一根毛孔中被震出，濕透了她與應飛揚的衣衫，化作蓬蓬灑灑的血霧，為冰天雪地點塗抹上一點鮮紅硃砂……

滾在頭臉上的冰雪讓應飛揚復甦，慌亂、慚愧、另有那如海水普通的驚駭也一刹時填滿他空蕩蕩的心神，方纔凶惡至極的戰役他都未曾有一絲驚駭，但現在的他卻怕極了，怕得渾身都在顫抖，“你不會死，不會……我不會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