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鍛體[第2頁/共4頁]

“不可不可，淩霄山上入道，不是成了半個淩霄閣的人嗎？”衛釗點頭道。

“今後處到乾天穀，我一個築基修士，起碼要走上一月不足。到當時斷空真人的洞府已再度閉合，倒不如就近調換來得劃算。”公良至苦笑道，“何況師尊怕是不肯見我。”

魏昭想出甚麼點子時，也會把雙手一拍。

公良至當了一回經紀，換到的質料大半進了他本身的腰包。他再三扣問衛釗是否要換點彆的，這遊俠次次點頭。“都換成道長能用的吧，把仙家質料換了我能用的凡物，那是大大的虧損啊！”他說，“換了來的就當束脩，隻求道長教我時彆嫌我太魯鈍就好。”

司徒元洲憐憫地唏噓幾聲，又不好插嘴彆家師徒的事，隻能搖了好幾次頭，說等他結了丹必然要給公良至打一把好飛劍。公良至笑著謝過，又說：“還請司徒兄幫手諱飾幾分。”

他們當然不會曉得，將來半路削髮入淩霄閣、鞭策了淩霄閣複興的周朝陽真君將不複存在。

公良至閉目不答，狀似入定。

高超的修士，該當動如脫兔，靜如處子。入定之時要能靜下心來，禦敵行功又須得心神活潑，真氣圓潤自如。話雖如此，練氣期的修士大多很難兼顧這兩點，便是小小年紀等閒入定的公良至，在“動如脫兔”這點上，仍然有所完善。

“孺子身助修行阿誰？”遊俠問，把一縷頭髮從鼻子上撚開，“嗨，大夥兒不是都這麼說嘛，要不孺子尿如何這麼值錢呢？”

剛纔用來剝遊俠衣服的是改進版風咒，改進者魏昭，參與者公良至。他倆拿聚火陣烤過野豬，用風咒戲弄過仗勢欺人的修士，拿砍過魔修的飛劍削過生果。現在想來當真亂來，亂來得讓人暢懷大笑。

“貧道所修功法都為宗門統統，不得私傳，所能做的不過護持你入道。”公良至說，“龍鱗代價遠勝於此……”

“借用靈穴又不即是入門入派。”公良至說，“何況一舉入道之人萬中無一，在靈穴衝關，哪怕失利也能有所收益。”

人出世後幾年，一口天賦之氣散去，濁氣便將穴竅漸漸封住了。年事愈長，心機愈雜，穴竅也越不輕易疏浚，就像骨頭硬了的大人比孩子更難拉伸筋骨。鍛體湯能洗刷汙垢，硬化筋絡，讓打熬身材後的人更輕易入定。此時運起觀設法訣，可使靈魂輕靈，更易摒除邪念。

這一日極其平常，修真界甚麼大事也冇產生。至於每天都在產生的小事，向來無人體貼。

“龍鱗於我不過一片暗器，這暗器救我一命，還讓我窺見了仙途，結識了道長，那裡有甚麼不值的？”遊俠笑道。

“我娘說的！”衛釗說得一臉純良，“如果光著身子牽了手，九個月後就有娃娃了。”

公良至展開眼睛，隻見衛釗五心向天，雙目緊閉，頭頂模糊有白氣蒸騰。淺顯人第一次鍛體，多數會因為氣血蒸騰而冇法埋頭，能摸到觀想邊沿已是萬幸。公良至冇希冀吵喧華鬨的遊俠有多大進異，冇想到他真的靜得下心，說入定就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