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進城[第2頁/共3頁]

“哦，是小穆啊!小白一大早就打水去了。”那老嫗沙啞著聲音，笑道。

聽得此話，穆子陽搔了搔頭，倒是有些羞赧‘嘿嘿’低笑幾聲。

白亦然鎖起眉頭，看向穆子陽，他是曉得的，穆子陽膽量極小，向來是不敢走夜路的，沉吟了一陣，道：“那我去清算下，鍋中另有些餅子，奶奶如果餓的話，便吃些充饑。”

“是麼？那你們必然要對峙下去，俗話說‘豪門出貴子’，今後啊，你們如果有了大學問，那必然能做我們遲州的城主。”

“奶奶，您這根柺杖那裡來的？好標緻哦！”

穆子陽攙著老嫗邊走邊說，未幾時便進了屋內。

說是大門，實在，不過是找來的細弱樹枝，用麻繩捆綁在一起，一併立在院外的柵欄處。

老嫗笑著拿出一方手絹，細心地為其擦拭額上的汗水，柔聲道:“你們到城裡要走不短地路程，路上如果遲誤些，說不得入夜才氣返來。再說小陽一早的便來等你，就不要費時了，去洗把臉，馬上便去吧。”

“奶奶您慢著點兒，我先扶您到床上躺下。”穆子陽細心的將老嫗扶到床上，安設安妥以後，道：“昨日，積香廚的陳叔托我爹帶話說，要讓我和小白本日進城去，清算些飯菜甚麼的……”

……

那老嫗一麵說著，一麵挪動著腳步翻開大門。

“你啊，嘴上就像是塗了蜜糖，就曉得哄奶奶高興。”那老嫗解頤道。

穆子陽膽量極小，對走夜路極其衝突，趕緊追了上去。

“小白這孩子是很孝敬呢，不過，小穆你也不差，經常跑來幫奶奶的忙……”

屋中狹小逼仄，擺滿了雜物，幾無落腳之地。

放眼望去，儘是稀稀落落的沙丘，以及連甍接棟的粗陋板屋，這是一處窮戶、流浪兒的堆積地，因為植被希少，他們不得不整日與黃沙作伴。

“你說這根柺杖啊？這是前兩天小白跑到林子裡折的，拿到家裡，足足削了一天呢!削的可細心了，你瞧！光滑的很，一點都不磨手。”

少年肩上斜挎一方灰舊的藍色方格的承擔，細心察看，內裡裝滿了各式的瓶瓶罐罐，一經走動便會收回叮叮咣咣的碰撞聲，倒像是一首美好的古曲。

“子陽！這一大早的你如何來了？”白亦然放下擔子，抽出竹扁，諳練的將水順次倒進木桶裡，道。

穆子陽接過話口，不住的道;“是的，是的。”嘴角處一道晶亮的線條清楚可見。

白亦然轉過甚，皺了皺眉，道;“這幾年來，陳叔老是變著法兒的佈施我們，幸虧我們都長大了，有了些力量，此次到他那兒，彆總想著吃，也應幫他些忙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