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故人[第3頁/共4頁]
領舞美人眼中情義昭然若揭,也未曾避諱座中其他男人,她們這類身份,都是自小淪落或是犯官以後,憑著年青好色彩,展轉各權貴間,梁雁山襲爵魯國公,黃冊加封,正兒八經的從一品,在全部江南道也是頭一份,領舞美人相中他不奇特。
鼓點漸麋集,蓮台上美人越轉越快,裙角飛揚起來,暴露襦裙下穿戴繡鞋的小腳,那腳特彆小巧,鞋上繡著海棠花,踩著鼓點一步一步竟走到亭中來。
美人暗咬牙,目睹事情將成,卻不知那裡出了岔子,國公大人又將杯子放下了,本來若喝了她敬的酒,她以後便可跟在國公大人身邊,憑著她的眉眼身材,要留下並不難。
章巧剛強的要求:“聘禮我會還的,必然會還,求您放我走吧。”
戲至序幕,歌舞上場,亭中氛圍更熱烈,見到美人翩翩起舞,長水袖嫋娜腰,踩著琴絃鼓點,扭轉回眸,那渾身的風情及眼中媚意,刹時勾去了座中男人的魂。領舞之人身著黃粉紗衣,扭□□腰,踩著碎步場中起舞,像隻胡蝶般飛來飛去,一時遠一時近,可非論遠近,眼睛都直勾勾的看著梁雁山。
如此直白,章巧一時有些愣,回神後點頭想跑,卻又被陳少峻攔住,嘴裡辯駁道:“我聽不懂你說甚麼。”
卻說章巧擺脫了梁雁山,回身以後神采更白,她未與府裡簽賣身契,與人身不由已分歧,到這裡不過幫手,一個良家女,今後還要尋婚事,如此拋頭露麵好嗎!那蓮台舞者袒胸露臂,座中人皆習覺得常,方纔國公大人抓住她手腕,焉知不是將她當作蓮台上的人普通對待,如此輕浮,使她渾身如同針刺,真是半晌也待不下去。
章巧擺脫不開,兩人便撕扯起來,可畢竟女子不如男人力大,章巧隻是徒勞,不由孔殷辯論道:“我嬸孃推了婚事,是你能人所難,東西也叫你砸了,怎還能口口聲聲提聘禮?”
這典故梁雁山倒也曉得,隻冇想到黃擅奇會將它用到此處來,且不說這典故真假,畢竟是前朝事,已無處考據,就說他與那老相國的年紀,也不能相提並論啊!老相國一耄耋白叟哪及得上他龍精虎猛。
梁雁山失了手心溫度,指尖尚殘留才子腕間那一絲柔膩,無法才子已拜彆,他斜著身子諦視著那道身影,一身淡綠的丫環服,烏髮挽做一束,迤邐垂到腰間,那襖裙不算稱身,應是夏季的衣裳去了棉,也來不及點竄,如此倒遮住了她身上幾分美麗,甚好。
陳少峻氣喘虛虛的,臉上倒不見多少喜色,一瞬不瞬盯著章巧,那眼神龐大的很,有懷戀、衝動,另有兩分欣喜,聲音降落道:“既找著了,就跟我歸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