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第2頁/共3頁]

“程勉。”何筱打斷他，“我家老屋子在城東七水路，那條街路邊種了一排的梧桐，我們院兒就在第十顆前麵。不過我今後去哪兒都會動員手機，不會讓你找不到我。”

“笑笑，我畢業了。在這裡四年，每次練習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我都盼望著能夠早一天稟開這裡。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卻並冇有猜想中的擺脫感，有的隻是無儘的感慨。四年，用我爸的話說，放在疇昔能夠服一個任務兵役了。來軍校前，我還是個毛頭小子，分開時，卻已經是個曆經滄桑的老兵。我終究能夠摘下國防退役章，帶上真正屬於我的軍銜，可我仍舊有一種老兵退伍的傷感。身為男人，我很難為此大哭一場，可我明白，我送走了一些能夠畢生不會再見的戰友，告彆了一段純粹為了活著而活著的光陰……”

另有更多的信，但是何筱已經冇法拆來看了。

“下連了，關於我的第一個任命是某軍某師某連某班的見習班長。我的這個班，有些特彆。它駐守在B市西邊的一個隘口，這裡長年颳著風沙，夏季溫度極低，用兵士們的話說，夜晚蓋兩床被子還是會被凍醒。我們同時也看管著一條國防隧道，崗哨的劈麵，就是一座座矮山。兵士們最愛這裡的春季，因為到了春季，劈麵的山會長滿花，固然不曉得名字，但卻還是感覺美。想想真是單調的很，可這就是甲士的真正餬口。守得了邊防，耐得住孤單，才氣說得起這四個字：保家衛國……”

籌辦？他能做甚麼籌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程勉有些不敢信賴：“你看到了？”

“笑笑，測驗結束了嗎？我們已經開端放暑假了，但遺憾的是不能回家，黌舍裡需求人留守，隊裡需求人看家，以是我們留了下來。在軍隊長大，見慣了個人餬口，跟這麼多人一起過年倒也冇甚麼。隻是離家一年了，有機遇，我還是很想回家看看的。昨晚趙教員在電話裡哭了，我安撫她：我是甲士，以從命為本分。這句話我從小說到了大，可隻要當我穿上戎服以後，才深切地體味到了它真正的含義，和這身橄欖綠的身不由己……”

趙小果站在大門口，踮起腳尖尋覓他們連的車隊，好不輕易瞥見熟諳的車號，跟車長打過號召後，攔住了開在最前麵的吉普車。

程勉一怔：“甚麼時候？”

間隔前次在病院，他們已經有十幾天冇見過了。程勉承認他有些決計在躲著何筱，因為他想在想清楚，做個決定。簡訊電話聯絡是有，但在那之前，他不敢見她。每次麵對她，程勉總感覺本身的眼睛就藏不住事兒，她又是個敏感的，以是他總怕被她看出來。正如那天跟沈孟川所說，他不想給她心機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