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花自幽遊[第3頁/共4頁]

這般寂靜，也不知疇昔多久。還是那花兒俄然又有動靜，將此突破。隻見那紫花唯餘的三片葉子，也自飄散，再次往石中沉墜。隻是此次，卻冇人惶恐去阻，儘管悄悄看著。

“如此，不如我三個分了就是。”李飛白扭頭去喚萬鈞，卻不見影，“萬鈞！萬鈞。。。”不見承諾，不由點頭暗笑那猴子。

這一次，直落得枝莖全無，剩那兩朵花兒，猶自不捨普通，顫抖著，怎也不墜。紫光亮滅掙紮，最後竟然“噗”地脫了花莖，落在了石上。洞中氣味刹時一變，再無一絲非常，隻留一片六合清淨。之前那番令人傷懷的感受，也冇了半點蹤跡。

“公子此言差矣。你道這花，是那個想見就見的？此花神異，你我親曆，都看在眼裡。此中必有命理機遇。幽遊九天三界，本日將花留於此地，卻不是應當推卻的事。天既予，便取之。”

萬鈞訕訕而立，時而撓撓頭，時而踢踢腳下石子，渾不安閒，乾脆一屁股下去，盤膝假寐。半晌以後，卻又坐不平穩，前後裡外自顧轉悠。

“竟有如此動聽淒婉的出處。。。”

又擔擱半日，李飛白已然能夠慢行無虞，畢竟是已經引氣入體之人。這日緩緩度出洞外，朗日之下，不由有些恍忽。竟有一股隔世重來之感，好生奇特。扭頭來往時方向望望，好像耐久。想是在洞中暗處待得久了？恍忽之意揮之不去，搖了點頭，複往前望，幾縷閒雲靜臥，覆雪之下，一片茫茫，層巒無邊。。。

“嘿嘿，隨便就好，隨便就好。”順手摸出把匕首來，三兩下切下幾塊，遞於李飛赤手中，“飛白小哥的傷勢，有了這肉，保管速速愈全。”

“女人取了，天然是女人服用，我本來也隻是偶過罷了。”

“我說就是，姐姐何必計算這很多。”那邊萬鈞嘿嘿著，搗鼓著架上烤肉，技藝諳練，“都說修行應少有口腹之慾，我說就是隨心罷了，那纔是真性！該如何各憑心性就是了嘛。”也不昂首，“飛白你說是不是？固執那些乾甚麼。來來來，這肉就好了，趁熱纔有滋味。”

聽了萬鈞的話，倒是真有些玄機事理，李飛白一愣，也是，不過就是順個情意吧，“嗬嗬，說的有理。隻講心性。”

“先前，曾讀過一篇雜記，亦不知是何人留下，出自哪個年代。隻寥寥數語，言語晦澀，卻淒婉動聽，觀之久久不能成寐。。。一向覺得，是哪位修者喜文好墨，閒來誣捏。寫那些不著邊沿的雪月雲煙，徒惹人哀。卻不料，本日真真見了這花。。。公然‘出自梵天不染塵’。這，又哪是無緣之人得見之物。”

“都到家了，有話還不歸去再說。”萬鈞在一邊撇了撇嘴，丟下兩個，撒腿奔馳而去，“走啦，走啦。可該有人陪我痛快玩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