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亂舸飛渡[第2頁/共3頁]

“春至意起，想出外去逛逛，無甚目標，隻是閒遊，卻不知該如何叨教院裡。”

兀自笑笑，儘管垂首，去聽旁側師兄講授。

飄搖之際，一劍起，殘影一陣交叉。斯須閃過，空中隻剩一撮碎屑……抬掌一揮，飛散不見。

流雲，亂舸……向關不由又是語塞，心底悄悄感喟。“然，又豈在朝夕。”

越階斬殺，倒是真正有些才氣的。現在恰是勢盛之時，隻需靜觀就是，迎讓自有其道。一陣風過，梅枝輕搖。

“嗬嗬，師兄說的恰是，毫不在朝夕！”林瑜突地輕聲一笑，轉過話題，“乾元一戰，凶惡非常。師兄都在，可曾觀得那兩次越階斬殺？”

本是臨春時節，猶有一葉，經冬方落。

一入室內，隻覺一股熱浪劈麵撲來，不由略一皺眉。揮了揮手，隻是立定不前，抬眼向裡望去。

聶不平揹負雙手，踱步緩行。也看不出是在轉悠甚麼，隻是各房各室，胡亂出入。東瞅瞅，西看看，幾近那裡都冇有落下。入得此中，偶爾還會起意，與內裡師兄弟們號召幾聲，提些疑問，如有所思。

……

說是聚火室，實則寬廣非常，足有六七十丈周遭。地上，九隻狻猊坐立猙獰，每隻狻猊麵前，輕浮一隻暗青火爐，暗紅流芒環繞，莫名煙起。不見明火，隻感覺四下幽然儘顯，炙熱暗淌，萬物難容。

身外狼籍，不去取了自擾，纔是正道。能堪破這個，人間又有幾個？

李飛白聞說聶不平來至卻將來見，隻是笑笑，想來是來還劍，如此小事，倒是不急。至於那試劍的成果，底子不屑去問。不是看輕書院，憑了本身所見，恐怕這院中平輩，除了許師兄，還真是難有哪個能有那本領。不知是哪位眼妙手低之徒，自來尋不高興。

……

聶不平略一觀，那九隻火爐，頂上各一隻張口欲噴的龍首，直直朝上，倒是正對了上方的九座煉器室，怕就是自地下引火，入狻猊祛蕪，再由此爐聚焰精而出。那熾熱，直看得聶不平一陣側目。

長舒一口氣，收瞭望眼。隻是肅立，“但是，天外有天。流雲飛遄，亂舸爭渡，總有前後……”林瑜低頭，目光順動手中靈劍，落在地上淡淡身影之上，如此虛薄。

林行遠收了神識，麵上一緩，心底暗自點許。光陰不長，自行梳理表情，此子已非昔日那般青澀易折，確是不錯。

“嗯，那便是以己之力，正麵扛了魏通，硬戰斬殺的？”林瑜不由一動容。

“嗬嗬，師兄是專來觀我練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