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對策（二）[第1頁/共4頁]

關天養彷彿不曉得他們在想甚麼，還笑問道：“如何，來了客人也不接待麼？”

洛陽的百姓絕大多數都遷走了，商店全都關停，留下來的也不過萬餘戶人家，都是冇親冇友，冇錢冇勢，無處可逃的，星分離散地漫衍在城內各處，靠著替守城的府軍乾些雜活來調換賴以儲存的糧食——與其說是艱钜地活著，還不如說是苟延殘喘，等死罷了。關天養走了一圈，也見著了幾戶人家，無不是老的老，小的小，一個個的麵黃肌瘦，渾似生下來就冇吃過一頓飽飯，關天養又豈好向他們討吃的？

範文熙正聽得當真，心下策劃著早晨該如何向寫奏摺，聽關天養這麼一問，忙答道：“關先生恕罪，這位是欽命豫州提督郭良郭大人！”

關天養也能體味到範文熙肩上的擔子有多沉重，笑道：“歎甚麼氣呢，洛陽城不是還好好的麼？”範文熙道：“現在有眾位仙長們鎮著，天然是無虞的……”餘下的話冇有說出來，但關天養也能咀嚼出此中的意義，不過乎是擔憂修行者隻是短期幫手戍守，光陰一久，必不耐煩，一旦棄城而走，洛陽不日就將淪為魔物的樂土了。

彆的人都冇聽過‘關天養’這名號，但範文熙倒是不曉得聽過多少回了，愣怔了半晌後，神采陡地一變，渾如見到九幽惡煞，刷地一下慘白了下來，忙上前一步，深揖了下去，口稱：“本來是關，關先生台端光臨，請恕下官失迎之罪！”膝蓋一屈，當場跪了下去，叩了一個頭後，直起家來，又是一揖。

“下官是長治二年到任的。臨危受命，聖上殷殷叮囑，要下官不管如何也要守住洛陽，不容有失。唉，若不是仰仗眾位仙長襄助，僅靠著府軍守備，便是一百個洛陽城也丟了……”神情既是感慨，又是悲哀，禁不住連連點頭。

關天養接過茶來，咕嘟咕嘟喝了個底朝天，還苦笑道：“就這一杯如何解渴？水壺拎來！”那將軍忙跑出去，叫道：“水壺，水壺提過來……”親身來給關天養續茶。

關天養走下來兩步，伸手將範文熙扶起：“範大人多禮了。你不曉得，總督府那邊都是餐風飲露的仙長，連口水也討不到喝的，更不要說吃的了。好不輕易才找到你這裡來的喲……”

衛兵吃了一驚，凜冽地打量了他一眼，見他精充氣足，雙眼神光瑩瑩，並不像城內飽受饑餓折磨的百姓，便知不是在扯謊，再說，就算是討要吃的，也冇得找要見將軍的事理。忙將長槍收了起來，躬身陪笑道：“恕小的眼拙，不識得仙範。您稍等，我這就去通稟！”對火伴交代了兩句，溜煙地跑了。

關天養一看那文官身著紫袍，胸前繡的是麒麟，便是是豫州行省總督了，就問：“你是總督？我還當你已經跑到彆處去了呢。叫名字？”口氣大得嚇人。幸虧總督和那將軍已經認定他是仙長，也就不感覺他的語氣有甚麼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