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災民的安置（一）[第2頁/共4頁]

杜若和順地一笑：“放心吧，有救的！”四下裡一瞅，見篷子裡彆無長物，就道：“大哥，費事你去找點淨水來，可好？”男人一聽有救，就喜得忘乎以是，抄了隻臟兮兮，汙垢結了一指厚的破碗就去了，半晌端回一碗又臭又濁的汙返來。

杜若不敢置信地問道：“你們就喝的這個水？”

一世人都愣了。好半晌，一個老頭才仰著頭問道：“公子爺，你，你不是哄我們吧，連我這個老頭子你也要？”

男人忙說：“我已經把臟的都撇了……”

一起出了北門，男人便領著關天養和杜若在用牛皮帳篷、破布帳篷或是茅草搭建簡易屋子間穿行，各種臭氣充滿其間，不比鬼霧更好聞。這家哭，那家鬨，另有的在吵，各種聲音都有，就是聽不到笑聲。約行了頓飯工夫，纔到了一處用幾件破衣服縫成篷布，竹杆支撐起來的穿篷之前。窩篷四周用芧草編成的籬笆擋著，內裡用鑽石壘起了尺許高的平台，上麵鋪滿了乾草，權當作床。床上坐著又黑又瘦的女人，懷裡抱著一個約摸兩三歲的孩子，身畔還躺著一個。

可還冇有走出城，一場突如其來的變亂又令她竄改了主張。

“或許我是該做點甚麼……”這個動機閃電般從關天養腦筋裡劃過，堵在喉嚨裡的那股氣也奇異般地消逝了，但嗓子倒是又嘶又啞，他說：“好，我買，我都買……”此言一出，現場儘是戴德戴德之聲，也夾著孩子和女人的痛苦。“孩子我買了，大人我也買！就是不曉得你們情願不肯意！”

杜若將被打者扶起，探了探脈息，便取出一粒回春丹餵了下去。不想被打者傷者太重，哇的一聲，連噴出好大幾口鮮血來，連藥也吐了出來，更加的奄奄一息了。她用不入迷通，隻得再拿出藥來喂，不想還是吐了。

男人一聽是痢疾，駭得臉都青了，帶著哭腔問道：“那，那另有，有救嗎？”

杜若這才把孩子抱了過來，先是搭了脈，然後翻開眼皮和口舌看了看，就道：“是痢疾……”神情較著一鬆。

婦人彷彿甚麼也聽不出來，隻是尖叫。

杜若抹了眼淚，走進蓬子裡去，拉過婦人懷裡孩子的手就要探脈。不想婦人像是見了活鬼普通，嘶聲尖叫了起來，將孩子死死地抱在懷裡，掙命似地往角落裡縮去，還叫道：“彆搶走我的孩子，彆搶走我的孩子……”

關天養本想安撫兩句，喉嚨又被悲苦之氣堵得死死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