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左右平衡[第3頁/共4頁]

謝嫵薑笑道：“為父親做的，冇有事事不消心的。”

木倫氏冷冷一笑：“真是母慈女孝，隻是不知你是否心口如一，真真正正地毫無芥蒂？”

木倫氏眼神微微一眯，嘲笑道：“三娘子這話，婢妾不明白，還望明示。”

秋薑笑了笑，在她身邊緩緩走了半圈，倏然轉頭：“庶母經驗下人，為的是嚴厲法紀，正敕府規，本來出自一片苦心。但阿黛是我院裡奴婢，縱使她有萬般不對，生殺吵架也該由我管束。於私，你是我的長輩，我敬你一聲‘庶母’，是我自小就學會的禮教，於公，這謝府上隻要一名正室夫人，我謝三娘，也隻要一名母親。身在其位而謀其職，如果越俎代庖，恐見笑於人。”

王氏這才緩了神采，微微一笑道：“你阿耶何時返來？”

“唯唯。”青鸞和錦書齊齊應了聲，低頭緩緩後退，走出房門的時候為她悄悄闔上了門。

“如何會。”秋薑清咳了兩聲，一本端莊地說，“五娘率真曠達，不拘末節，恰是名流之風。”

王氏和她道了彆，攜了謝嫵薑轉成分開。

王氏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尖：“看把你樂的。你阿耶最是疼你，前次為娘叮囑你納的鞋，也做好了？”

秋薑道：“阿母賢能淑惠，三娘由衷敬佩。”

謝雲薑輕哼了一聲，佯裝不與她計算的模樣，轉頭又和謝嫵薑談笑，嘴裡“阿姊阿姊”喚個不斷，聲音嬌嗲，秋薑聽得忍不住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世人咀嚼時，俄然有個小僮從內裡出去，躬身稟道：“郎主返來――”

阿黛在一旁見了，心中大急，身材更是嚇得如篩糠普通抖起來。或許是怕極了，她竟然擺脫了兩個婆子的桎梏，猛地撲到秋薑腳下抱住了她的大腿：“女郎救我，阿黛不是故意的！”

“趙氏為妾，尚知本分，遵紀守禮，不管如何她是長著，三娘自當尊她敬她，木倫氏也為妾，卻毫無尊卑理念，驕奢無禮，三娘棄之。”說罷，她拂了衣袖，轉成分開。

秋薑又氣又憐，更兼怒其不爭，冷冷道：“你現在曉得怕了，平時我說你的時候，你有哪一句放在心內裡了？”

謝雲薑拈起一塊，放在麵前看了看，奇道：“這是甚麼？”

王氏揭了漆器，隻見偌大的盆中，隻安排著幾塊乳紅色半透明的小糕，上方貼著一朵梅花，看著像是瓊脂糕。

“那五娘定要好好咀嚼。”說著就扔進嘴裡。

王氏點點頭，轉而神采一寒，對阿黛冷冷道：“作為奴婢，竟然以下犯上，頂撞主子，誰借了你如許的狗膽？”

趙氏嚇得就要跪下：“賤妾寒微，當不得女郎如此稱呼。”

回到閨閣，天氣已晚。明天有些疲憊了，秋薑讓了撤了書案，放下室內的多重帷幔，褪了衣衫就上了床榻。錦書和青鸞一左一右為她合上榻上的摺疊屏風，秋薑在內裡道：“歸去吧，徹夜不消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