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計中有計[第3頁/共4頁]

王醫一凜，忙道：“那倒不是，隻是小人行醫多年，有些微薄的經曆，現下內心有些猜想。”

秋薑道：“你說的也有事理，隻能二者折中吧。既要爭奪，又要保持本心。”

路過梅園，但見牆頭上冒出了很多枝椏，裁剪冰綃，輕疊數重，彷彿蕊宮宮女蒙著淡粉色的輕紗，隨風輕曳，翩但是舞。

謝衍不語，隻微微點頭，分開幾人朝內裡跨了出去，手裡的翡翠佛珠打了個擺子：“等了那麼久，那就去看看吧。”

有下人出去稟告：“郎主、主母請女郎到前廳敘事。”

不一會兒，萬石嫗就領著人過來了。王醫手裡還拎著藥箱，見了謝衍和王氏幾人就低頭行了個禮。萬石嫗鄙人麵就和他說過了，他也不廢話，直接提及謝令儀的事：“六娘子雖傳染了風寒，根柢卻向來不錯，本應保養兩日就該病癒的……”

王醫拈著髯毛想了想，半晌，說道：“未穩妥起見，小人發起幾位和小人一同去女郎的房內看看。”

木倫氏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抓著她的手死命道：“婢妾不曉得，已經讓醫者來看過了，醫說冇體例。”

青鸞見四下無人了，到她身邊輕聲說：“夫人恐怕冇有這麼美意。固然冇有在衣食住行上虐待過三娘子，那是為了禮數和顏麵，像如許的好東西，以往可向來冇有拿來過。”

“尊敬嫡姊，照顧mm，這是三孃的本分。”

秋薑笑了，豁然道：“你也說了這是可貴的好東西了，不管她要做甚麼，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是，如許的好東西是絕對不能華侈了。”揚手遞給她，“收好了。”

內裡冷，謝崔氏的手倒是溫熱的，彷彿蓄著熱水的暖爐，緩緩而果斷地熨帖著她的手心。秋薑餘光裡見她神采寧靜，雷打不動，周身的檀香味濃而不散，叫人聞了心神安寧，一顆心也垂垂定了下來。

謝崔氏在牆底下立足，眺望樹梢頭的紅梅，喟然道：“老身年青時路經桐廬，有幸見過綠梅，那纔是風韻怡然，亂世出塵，遠不是這到處可見的紅梅可比。”

木倫氏哭道：“未曾。”

秋薑的指尖在那紙上來回撫摩，如有所思。

010計中有計

這是禪宗六祖惠能《菩提偈》中的四偈之一，你當然冇見過——秋薑心道，昂首對她說：“意義是不要過分尋求，隻需求保持一顆平常的心，教世人不要過分固執，如果心如明鏡，縱使有外物騷動，仍然心清安閒。”

謝崔氏年過半百，背影仍如矗立的鬆樹，直立苗條的脖頸有一種自但是崇高的雍容。殿內熏香環繞，濃烈逼人，隻站了會兒，秋薑便感覺身上都是如許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