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雙士對弈[第2頁/共4頁]

那執白子的士人卻道：“沛雲退下。”又見她固然年幼，生得倒是眉清目秀，風韻卓絕，內心不由讚美，語氣更加暖和，笑道：“秋水時至，河伯固於小川，焉以天下之美為儘在己，後至北海，方改其觀。本日恭方覺吾為井底之蛙，見笑於風雅之家耳。”

初春時節，外間春光明豔。昨夜下過一場雨，路邊的青石台被細雨打濕了，磨得鋥光油滑，映托樹蔭底下扶疏的花影，葳蕤的枝葉，恍然如畫。

那二人皆是長衫綸巾的儒士打扮，彷彿風塵仆仆，好久未潤色，絡腮鬍子滿臉，看不出麵貌年紀，隻是談笑間聲音非常清雅好看。

秋薑頓覺神清氣爽，又緊走幾步，隻見古刹正殿門下有一棵參天大樹，樹影下有兩位跪坐弈棋的士人。

到了巳時，來賓儘數參加。待下人來稟娘子於側殿沐浴換衣結束，謝衍在台階上大聲笑道：“本日諸公撥冗到臨，鄙人不甚榮焉。”說罷，和王氏一齊步下台階，起首驅逐正賓。

秋薑低頭望瞭望那執白子的士人，對方也微微含笑，眼神刻薄暖和，她內心必然，取了白子往東南角落中一放。

王盧氏盛裝列席，上裳著紫金纏枝鑲邊對襟大袖衫，下配丹色、赤金雙色條紋裙，外罩薄紗襦袍，容色雍容。

場內一應籌辦伏貼，諸像崇嚴，彩繪素淨。秋薑未入殿堂，便見謝衍立於東麵台階上等待來賓，看到她，微微點頭，表示丫環婆子扶她進側殿，轉頭號召往來賓客。

琅琊王恭王子封，陳郡謝遠謝子眺。這現當代上，有哪位名儒敢輕視他們？這二人雖不從仕，卻冠絕南北，無人不知，是天下士子的表率，名儒中的佼佼者。

“諾、諾、諾。”秋薑沉悶地應了多聲。

執黑子的士人大笑，一雙挑花眼微微斜挑，甚是對勁，昂首卻見麵前的女郎盈盈含笑，不置可否的模樣，不由挑了挑眉：“小姑有何觀點？”

那執白子的士人聞言抬開端——秋薑對上了一雙清澈深遠的眼睛，黑如點漆，賅博浩淼，包含著難以言說的悠遠安好，仿若與這山間叢林的喧鬨融為一體，讓人無出處地感到一陣清風劈麵、神思腐敗。

秋薑拱手道：“安敢？”

也就是說——另有兩個小時？

答曰：“約一時候。”

北地鼎鼎馳名的“江陵二昳”便拜於他們二人座下。

“老丈？”身邊侍立的少年一瞪眼，怒望她，“家師年不過二十又八，何故老丈稱之？”

這日，暖風襲人。一大早，秋薑就被青鸞拉了起來，顛末沐浴、熏香等等煩瑣的禮序，她已經復甦地不能再復甦。

格式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