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草堂求學[第2頁/共4頁]

秋薑認識到本身失態，忙掩嘴輕嗽一聲道：“君侯尋我何事？”

秋薑在謝氏的書院內與人齟齬樹敵，也不耐每天與一些小姑爭辯，在謝衍的答應下，三月初旬便喬裝一番入了書院，現在在“天”字號草堂就學。這便是當代的“快慢班”了，天字號草堂堆積的多是士族後輩，對應的則是地字號和黃字號了。這倒不是先生偏疼，這個年代，絕大多數資本把握在士族高門手裡，豪門後輩想要獲得豐富的知識實在太困難了，哪怕資質出眾，劃一前提下也難以和士族後輩比擬。

秋薑的罵聲硬生生嚥了下去，縮了縮脖子。此人平時一副道貌岸然、溫文爾雅的模樣，這挑起刺來也是馬力實足啊。

頓時有小僮將紙張順次分發下來。

孫桃嘴裡不依，一向撒嬌到院內。待她去了，青鸞笑著上前道：“娘子也該管束一下了，如許野的性子，保管不出不測。”

孫桃嘿嘿笑著從她前麵湊過來，小聲道：“王公已如此美矣，不料他的弟子更加出眾。江陵檀郎，真是名不虛傳啊。如此崇高的豐度，也隻要出身士族的貴爵公子才氣與生俱來。想不到有一日，我也能夠這麼近間隔地看著他。”

秋薑有些莫名：“如何了？”

自東晉八王紛爭以來，戰役頻發，政權更迭頻繁，又因門閥之風騷行，時人皆重家屬而無國域之分。像王恭與謝遠如許聞名遐邇的名流，不管南北兩地的士大夫還是百姓都極其推許。以是，來太羅山肄業的不止北地士子，更有很多渡江南來的文客，一起結伴，言詩作賦，將書香文墨的風雅之風帶到四方人家。

與此人道情類似，一手雋正的小楷，提筆端方，落筆沉穩，字體卻極其超脫靈動，彷彿飛鴻戲海，舞鶴遊天，大氣卻不失險要活潑。

“你特地過來，就是為了訓戒我嗎，李君侯、李助教？”

那日眾士子退學，是由他和謝玄、王允監考的。王恭和謝遠固然不吝見教這些士子，但也不是甚麼人都收的。想退學，必先通過考覈。李元曄是王恭首徒，謝玄位次，王允則是除卻李元宏以外謝遠最看重的弟子。除了考覈，平時有些課程也是他們三人授業的。

“曄隻是隨口一問，三娘何必如此敏感呢？”

“你是癱瘓了嗎，還是年逾古稀了？踏實有力，毫無活力！”

兩相對視，一時相顧無言。李元曄定了定，低頭望著她沉默好久。

秋薑嘉許地颳了刮她的鼻尖：“你個多嘴多舌的小婢子，總算冇給娘子我肇事。今後啊，多聽青鸞的話，娘子我保管給你許個姣美點的小郎。”

“因人而異吧。”秋薑學著他方纔的眼神從上到下打量他，細細得打量，防賊似的，看得他啞然發笑，“算了，是曄不對，三娘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