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冤家聚頭[第3頁/共4頁]

元曄伸手一指前麵低處：“那是約有十幾戶人家的村莊，我們去那借宿吧。”

秋薑跑得累了，在一處河邊停下，俯身捧了些水來潤潤唇。飲完，她才發明冇有照顧帕子，一時有些犯難。

但是，在君子六藝的浩繁科目中，她有一個短肋――七絃琴技藝。在“禮、樂、射、禦、書、數”的“樂”中，七絃琴是必修樂器，想繞過都不可。

一隻手從旁斜伸過來，遞給她一方乾淨的帕子。

遠處，李元曄駕著馬徐行而來，居高臨下地對她笑了笑，嘲弄道：“三郎，你這箭法，還需多多磨練啊。”

“朱紫遠道而來，冇有出迎，實在是老朽罪惡。快請入內！”這老者固然貧寒，服飾鄙陋，但是辭吐不凡，一看便是讀過詩書的。李元曄內心微一考慮，便笑著和謝秋薑一同入村。

二人一起疾行，終究趕在入夜前到了村莊。這一片地兒確有十幾戶人家，不過都是夯土鍛造的低矮屋舍，日曬雨淋，地基和木條都露在內裡，看著搖搖欲墜，不是很穩妥。幾個浣衣返來的小姑一起嘻嘻笑笑，見到他們卻停下腳步，癡癡地望著，過了會兒，又嘰嘰喳喳笑著退到了一邊，相互推搡著，不時朝他們這邊望來。

以是，此次的七絃琴測驗，她又掛了。

秋薑麵前一亮，撇下她便拖著馬兒快步奔去。

秋薑與謝秀娥一同上馬，奔行幾裡，抬手張弓就是一箭，正脫靶心。

王恭走了，她還不能回神。

秋薑麵前一黑，差點昏迷。

王恭的草廬陳列簡樸，隻置有矮榻、案幾多少，不免顯得有些空蕩。秋薑在竹簾前的團墊上跪坐下來，合手接地，頓首而拜：“門生謝三郎，謁見先生。”

李元曄在她身後笑了笑，拉了馬陪著她安步。

“那便不是技藝的題目了。”王恭抬開端，對她微微一笑，“我見你彈琴，確切指法不算陌生，可曲直調不成音，輕重緩急不分，天然空有其形而無其韻。”

李元曄一笑，駕馬緊追，不刻便與世人拉開間隔。

秋薑憤恚不已：“閉上你的嘴！我謝三娘，冇有學不會的！”

“徹夜宿在那邊？”秋薑冇好氣地瞪他。

掛科就得補習，然後補考，不管在當代還是當代――這都是相通的。

隨後幾天，秋薑見到他都不假辭色。李元曄心寬，倒也不在乎，隻是感覺有些好笑。過幾日天氣更好，又到了騎射比試的日子。君子六藝，本為一體，自成禮法，缺一不成，自周時禮崩樂壞後逐步淪喪，但是，士大夫階層、士族高門對此卻非常推許。到了魏晉時候，社會民風重文輕武，騎射一度荒廢遭鄙，而至南北朝，南朝武將職位寒微，習武騎射是下劣等末流，天然不被正視，書院也未有教習；北魏前期重武輕文，漢化後則文武並重，騎射在現在的書院是必修的項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