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觴令行酒[第1頁/共4頁]
但是此時騎虎難下――她腦中靈光一閃,俄然轉頭,對秋薑的方向笑道:“這是謝家三娘子不日前和奴家書口一說的,實在奴家本身也不清楚,也不知有解無解。解鈴還須繫鈴人,就讓三娘為我們解惑吧。”
四周皆知兩人齟齬,都傳來玩味的目光。沈仲容心氣甚高,不堪忍耐,起家道:“四娘忸捏,不能再飲了,請謝女郎不吝見教。”
殿後有姬吹打,緩緩傳入。
這頭頂小冠的士子拍著膝蓋大笑:“當然是每次由上一任答令的人持續行酒了。”
元修得了台階,神采才略微和緩,對秋薑暖和道:“三娘,既然是你出的題,那便由你來解答吧。”
“卻之不恭。”
“好。”元修略一撫掌,目光在她嬌美的麵上委宛一轉,唇邊模糊噙了一絲笑意,道,“‘頭上倭墮髻,耳中明月珠’,下句是甚麼?”
民風向來如此。
楊約避席起家,對元修拱了拱手:“不若叫諸位行個觴令?”
這類弄法聽來也新奇,叫做“蓋寶”,意義是兩個參賽者彆離將本身選出的寶貝用布帛粉飾,以後兩家婢子將之從後殿取出,在世人麵前同時翻開。然後,由世人投壺評定哪家的寶貝更加珍惜,輸者便將自家寶貝用錘子等利器當場擊碎。
秋薑道:“三娘不早便說了,不過是玩樂罷了,四娘子不消放在心上。”回身勸酒下一人。
元修道:“三娘子過分自謙了。”
宴會開端。
世人恍然,紛繁擊掌。
酒過三巡,本來有些拘束的人也開端肆無顧忌起來。現在有人提出貳言:“每一輪若都由邸下來出令,未免有失公允吧?”
沈約容嗔道:“邸下玩弄奴家。”
這算不上很難,元修固然算不上通讀詩書,《左傳》和《國策》還是比較熟諳的,很快答道:“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稱鄭伯,譏失教也;謂之鄭誌,不言出走,難之也。”
沈約容的臉垂垂漲紅。倒不是她不懂這句話,而是不知該如何說。
世人恍然――這不同報酬。
“女郎行何酒令?”元修淡笑道。
固然北魏政治開通,很多名流將抨擊朝政當作家常便飯,但那是名流,她隻是一個籍籍知名的幼女。
沈約容神采煞白,不過,現在冇有人重視到她。
“令薑德才兼備,三娘才疏學淺,怎可與之相較?邸下謬讚,三娘愧不敢受。”
元修麵前也是一亮,不由刮目相看,笑道:“不孝不弟,是以如二君,故《左傳》之書曰‘鄭伯’,亦不言‘弟’,是為了出言恥笑其二人。修與諸君現在算是見地了,三娘高才,當比之昔年晉時才女‘詠絮謝道韞’。”
“好。”客人紛繁鼓掌而笑。
秋薑笑了笑,將那酒樽遞給她:“娘子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