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塞北豪強[第7頁/共7頁]

車伕疇火線混亂的人群裡擠出，麵色遊移，非常丟臉，卻顧忌甚麼似的抬高了嗓子：“是契胡人，看服飾像是秀榮部的。”

鄭紹驚魂不決，攀著車沿窩囊地爬回車內，一手扶住搖搖欲墜的官帽，一手抓住她的袖子，道：“這是如何回事？”

沈川渝幾人眼睜睜看著他在她們相鄰的雅間落座了。隔著半透的帷幔和垂簾，模糊能夠窺見恍惚的影子。

忽有低笑聲傳來：“倒是有情風趣。”

“你胡說！”

仲春中旬，氣溫有些回暖。這日可貴風和日麗，秋薑草擬了詔命後念與天子聽了，天子隻沉吟了會兒便準了她的奏請，喚了在殿外等待的中書令鄭紹進殿。他做的就是這等鼓吹詔命的事情，秋薑在一旁低頭打了個哈欠，正等二人君主交代，不料天子提到她的名字：“你便與鄭中書一同出宮宣讀聖旨吧。”

老鴇滿臉堆笑地迎上來，將三人請上二樓，一臉奉承：“朱紫是要參與競拍，還是吃茶聽曲叫上兩個姐兒？”

熱烈冇了，人流天然也散去，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個胡漢初到京都，本著耀武揚威的勁兒顯顯塞上老爺的威風，不料馬失前蹄，一個個都垂著頭回了東邊街道。岔道不深，倒是寬廣，正中一棵梅花樹，落英繽紛，鋪了滿地殘骸。

“你如何曉得？”

幾個披髮左衽的男人牽著馬在那嬉笑，把兩個襦衫長裙的女郎圍在街角，圍觀者隻敢盤桓在覈心指導，卻無一人敢上前製止。

秋薑嘲笑不止：“陛下即位元年，曾公佈《禁酒令》，凡製酒、賣酒、喝酒者，皆斬！你家主子既是塞北鎮將，受封於朝廷，莫非不曉得嗎？”

幾個胡漢渾身一凜，神采慘白，趕緊跪地叩了幾個響頭，卻連告饒的話都不敢說一聲，灰溜溜地退到了前麵。

杜令嬡嘲笑：“人家不太長得都雅點，就迷得你七葷八素，路也走不動了？還郎君？我看他的年紀，都能夠當我們阿耶了！”

循名譽去，那是個絳紫製裳加身的女官，十五六歲華年，梳著飛天虛雲髻，髻上隻對稱簪著一對白玉梅花簪，手中把著純金快意，巧奪天工，垂下幾綹綠流蘇。

沈川渝笑了笑，很有些對勁：“我不但曉得他們是契胡人，還曉得他們是爾朱部的。”

斛律金道：“雖是兒郎打扮，姿致頗佳，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