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問驚天[第1頁/共5頁]

“啊，我倒是忘關了……”碧璽頓足笑道，“隻顧著躲雨了。”

忽得一陣暴風高文，將敞開的長窗來回吹動，撞在牆上“啪啪”作響；風從視窗直灌而入，將桌上的紙張吹得“刺拉拉”一陣響，若不是一角有鎮石壓著，又有賈元春及時伸手按住，隻怕就給颳走了。

榮國公道：“皇上太子本是一體，又何必做如許無謂之說。”

“女人，您這是？”抱琴有些不安起來，她是賈母特地分撥來顧問大女人飲食起居的，這院子丫頭裡也以她年紀最長，出了甚麼事兒兜頭第一個站出來的就得是她。

言語中透著密切。

拖，拖到太子被廢。

榮國公霍然展開雙目，盯著賈元春，驚奇疑慮與憤怒隻在那一眼，神采卻分毫冇變，不愧是宦海沉浮四十餘年現在聳峙不倒的人物，他安靜地呼吸著又合上了雙眼，淡淡道：“靜養日久，卻也無所謂吵嘴了。”

抱琴站在階前環顧了院子一週，見並無疏漏了，這才反身，卻看到東次間這邊的長窗還冇關，忙往屋內走來。現在本來陰沉的天空已經是烏雲密佈了，雲層極厚極重，彷彿是壓著人的頭頂而來的，六合間頓時昏沉沉一片。

這梨香院小小巧巧，約有十餘間房屋，前廳後舍俱全.另有一門通街。賈元春來這裡次數未幾，風雨交集又有傘遮麵，帶路的丫頭竟冇發覺來人並不是荔枝，像平常一樣將荔枝帶到西間，便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賈元春一笑，利市已經將紫砂罐拎到了手中，“我就曉得碧璽那丫頭會去問姐姐借，也隻要姐姐的身量與我相仿。”雨勢極大，她不欲久話，簡練道：“我不日入宮，不能儘孝於祖父膝下，本日藉此聊表情意，還望姐姐成全。”頓了頓又道：“還請姐姐為我保密，莫使祖母憂心。”

“無知小女！怎能妄議朝政！”榮國公猛地站了起來，腿腳矯捷，力道生猛，涓滴不像老朽之人。

這便是他所謂的靜養了。

“女人……”碧璽懷中抱著一個青布包裹，淡青色的褲腳打濕了濺了幾滴褐色的泥點在上麵，跑得有些喘氣，卻還笑著，“好快的雨，從東邊壓過來。奴婢跑得快，臨了結還是被追上了，灑了半身雨。”她看到抱琴在，抱著包裹一時有些躊躇。

抱琴將窗子關嚴了，又鞭策了兩下確保無虞，轉過身來一邊收著桌上的茶盞一邊笑道：“奴婢不識字，倒感覺但凡是個字，便是好的。就是寶玉今兒跟著女人學著寫的阿誰‘人’字，奴婢也瞧著歡樂呢！”

賈元春的確要被氣樂了。

榮國公凝目看著賈元春，彷彿從這一刻起才真正將這個孫女看入眼中。

碧璽聽了這話，固然迷惑卻也感覺心中高興，便把先前的軟釘子給拋在腦後，忙忙走了出去，隻一心要將大女人叮嚀的這件“緊急之事”辦好了。她天然是有新衣衫的，隻是她的身量與大女人的分歧——想來倒是賈母院中的荔枝與大女人身量相仿，荔枝又是個好說話的，不如就去問她借了，隻說是本身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