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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很苦。”她嘗過以後很歉疚地朝賀氏笑笑，彷彿藥苦是她的任務似的，又勸說，“母親您俄然感了風寒，藥裡有兩味解表清熱的東西，苦是苦，不過很見效的，喝下去兩三天就好了。女兒拿甜脯給您送藥好不好？”

“姨娘，我，我該如何辦？”薑芙齡一時慌了，破天荒第一次主動抓住生母的手乞助。

賀氏寵溺地指導二女兒的鼻尖。

“老爺甚麼時候返來？”

“哎呦我的女人，這時候還害臊甚麼，乾係你的畢生啊！”

緊跟在李嬤嬤背麵回到裡間，薑芙齡恍若無事賠笑在側，還是是恭敬的庶女作態。李嬤嬤湊在賀氏耳邊低語一陣，賀氏眉頭緊緊皺起來。

弄得陪在一旁的蕙齡產生了本身很不孝的錯覺。

恭敬至極。

動靜傳到北宅的時候，賀氏正在床上臥病，蕙齡和芙齡兩個女兒奉侍在跟前，端茶倒水服侍著。

薑芙齡卻已經被姨娘拖到房裡，關門聽了半天動靜了。

郭姨娘卻倉促跑過來，不顧薑芙齡身後另有賀氏給的丫環跟著，一把鼻涕一把淚撲倒在地：“三女人，求你救救我弟弟，他抱病了冇錢抓藥，你去幫我跟太太說說好不好？”

“太太彆急，打前站的送信返來講老爺不日到家，此次是養病，會多留幾日的。”

薑芙齡腦袋裡轟的一下。

“好女人，你想想，四女人當家不當家無所謂，可二老太太給她撐腰，三老爺又和你爹鬨僵了，你想想平妻的事還能成嗎？萬一不成，你這頭黃了，二女人又死活不肯嫁姓趙的，你想太太會如何辦？等太太曉得姓趙的秘聞又如何辦？二女人到底是她親閨女。”

賀氏底子冇理她說了甚麼，招手把二女兒叫到床邊，低聲提及話來。薑芙齡從速躲避退走，出了裡間卻放慢腳步，慢騰騰挪到正廳門外，剛走到廊下的時候，公然如她所願聽到了隻言片語。

薑芙齡臉紅，“姨娘說的甚麼話。”她這生母常日很有些粗陋處。

說是兩個女兒，實在二女人薑蕙齡是不脫手的，隻陪坐在床頭說話，隻要老三薑芙齡殷勤體貼腸幫著丫環做事。賀氏嫌藥苦，皺眉吐在帕子上，薑芙齡趕緊把臟了的帕子接在手中，一邊用潔淨帕子給賀氏擦嘴角，一邊伸舌頭舔了舔臟帕上的藥汁。

“三女人！”走到花圃石橋處，俄然郭姨娘朝她招手。

郭姨娘又說薑蕙齡要二嫁的事，“……就是前次來家的阿誰趙主事的弟弟，要續絃。可那是個好男色的傢夥，傳聞前兩個老婆都是被他折磨死的！這事連太太都不曉得呢。”

郭姨娘就拖著她的袖子拽她，“求女人來看我弟弟寫的信，太慘痛了，你救救他吧……”

薑芙齡心中一動，佯怒數落，也給郭姨娘遞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