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來客[第1頁/共3頁]

翠翹的聲音帶著少見的恐憂，“老太太，紅芍軒那邊有事，請您現在去看看，衣裳我已經備好了。”一貫沉穩的大丫環眼中有惶急之色，雖是一閃而過，可已充足讓老夫人翻身坐起。

她本就睡得不結壯。

楊姨娘從暗門裡跳出來，裙子上沾了大片灰塵，她顧不得抖灰，直直衝到門口對程氏低聲說：“阿蘿不在裡頭，地上有不知是誰的足跡，一起通向外頭跨院去了。我孤身一人不敢進那邊，先返來報信，太太你從速派梯己人去跨院搜尋，要快，晚了會遲誤事！”

楊姨娘一定不是挖坑給她跳。

話音未落，喧鬨聲已經到了跟前。

服侍她的婆子抬腳就跑。

侯府並不太大，很快他們一行迎頭遇見薑老夫人。

兒子和孫女出城騎馬，回府時聽門房上說，父女倆連帶季姓門徒的神采都不平常，孫女彷彿還好，下中午候還曾進房給她存候問好，談笑半晌纔出去陪父親師兄用飯，而兒子薑驊，從早到晚未曾過來打照麵，終究傳聞是醉醺醺回房睡覺去了。

徹夜之事蹊蹺處太多，她並不能完整信賴楊姨娘。暗門裡甚麼景象？楊姨娘是不是調虎離山？跨院是外院偏僻地點，來客時接待客人的仆人過夜之所，先不說暗門是否通向那邊，便是通著，她冒然伸手去外院搜尋得雞飛狗跳，過後如何交代？

深更半夜的，一個外人有甚麼事值得轟動她？老夫民氣下微沉。

“老太太彆焦急，我們家的人都安然無恙，是老爺的門徒有些不鐺鐺，四女人避開人悄悄來請您。”翠翹語義含混。

老夫人眼神一凝，直直諦視她。

程氏猶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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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老夫人從睡夢中被驚起。

“到底出了甚麼事？”薑驊曉得女兒有分寸，等閒不會轟動長輩，派了教養嬤嬤特地來請他，明顯是有非常原因。

杜嬤嬤提示他拉高領子。

程氏驚詫不已。

燈光微小的院子裡候著薑照院裡的小丫環。

“太太？太太？”院中傳來靈芝擔憂的呼喊。

“冇有……”

薑驊是被杜嬤嬤叫起來的。

來得太快了！

程氏直覺事情不好，表示楊姨娘從速進屋關上碧紗櫥隔扇，好把床裡頭的難堪擋住。

“點兩個慎重嬤嬤一起去，其彆人各司其職，不準轟動。”老太太簡短叮嚀一聲，讓白鶴在前帶路。

“甚麼好人？”程氏心中一動，“楊姨娘，你莫非有事瞞著我？”

紅芍軒前後連通內院外院，從府門口一起出去拐兩道彎就到。李嬤嬤扶著七老太太呈現在門口，邊上一眾婆子提著雪亮風燈，頃刻把紅芍軒的院子照得通亮。外宅守夜的小廝在背麵跟著，苦勸著試圖禁止，恰是喧鬨聲的來源。但他們哪敢真正把七老太太往外推，眼看著到了紅芍軒，小廝們也不敢再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