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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笑看上麵一派敦睦，又漫不經心腸彌補道：“如璟彈了一首如許好曲，天然得誇獎一番。你且說說，你想要甚麼？”

崔朔淡淡一笑，“宮中宴飲，哪能不喝酒？”

他們兩人此前也就洛成閣遠遠見過一麵，除了參拜叫起，彆一句冇多說。今晚彙合奏也是被旁人促進，會有甚麼糾葛？

可他們彈奏之前乃至連一句話都冇有說。

崔朔聽出他話裡打趣，無所謂地笑笑。

“陛下諷刺了。”徐慶華道，“臣一時失色，遲誤了諸位同僚賞識歌舞，該責，該責。這一杯算我賠罪了。”

轉頭看向崔朔時，目光裡卻多了幾分核閱。

佟義目瞪口呆地看了他半晌，才長歎口氣，“訂交這麼多年，我明天早晨纔算真服了你。當真是說到做到，鐵骨錚錚男人啊！”

殿內俄然傳來掌聲，天子悚然一驚。定睛一看，倒是左相徐慶華。

崔朔冇理她，坐到石桌前，獨自拿起一個酒杯，斟滿以後一飲而。

“真？”佟芸萱衝動道，“甚麼官甚麼官？”

他剛纔如何會有這麼奇特設法？

真是他想多了吧。

“中書舍人，正五品。”

“好！實太好了！某竟不知，這闕《懷人》本來還能夠這般吹奏！琴聲如杜鵑泣血，人間悲辛、天命無常，方纔那一曲中！崔郎公然名不虛傳！”徐慶華朗聲道，“可貴是，元貴姬娘娘竟也是技法超群、曲意高深，涓滴不輸崔郎！本日得聞這一曲妙音，不枉此生也！”

佟芸萱重視到他神情，猶疑道：“但是六郎，你如何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呢？你不喜好嗎？”

他這麼一說徐慶華也反應過來，忍不住笑道：“是也是也！恩師彈琴自有其風格，和緩曲子奏得慷慨激昂，殺伐果斷戰曲她倒彈得如晨風殘月，恰好總有其過人之處，令人歎服。臣拜她門下數年，卻始終不能明白一二。現在看來，貴姬娘娘與恩師倒是知音。”

天子看著顧雲羨,神情怔怔。

“你們都能夠喝酒，就我不可。真討厭。”佟芸萱忿忿不平。

“你明天再問也是一樣。六郎今早晨累了，你就彆纏著他了。”

天子看著顧雲羨淺笑容，再想想崔朔開闊神情，內心疑團漸漸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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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朔淡淡一笑。

珠簾以後，顧雲羨力保持平靜，說話時狀似偶然地覷一眼天子神情。

“能聽三位論曲，是極風雅之事，吾等求之不得。”

所謂中書舍人，即中書省掌草擬詔令之事，多以有文學資望者充當。崔朔是科狀元，學富五車、才調橫溢，吏部任職半年以後蒙此拔擢，雖仍顯速率太，但尚大師接管範圍以內。以是世人長久驚奇以後，紛繁表示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