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子不教，父之過[第2頁/共3頁]

“醫術精不精本官倒是不知，不過傳聞這家傳的送子偏方非常管用，若非如此本官也猜不到張家頭上。”自稱“怠倦不堪”的宋大人在林木搬來的椅子上坐了，才支著下頜點點大牢內垂著腦袋一聲不吭看起來像是要睡著了的章大夫，“這位章大夫，涉嫌買凶殺人，於東郊畫舫之上企圖行刺朝廷命官及其家眷……張院首，此等大罪，本官過問一下想來不算僭越吧？”

竟似有恃無恐似的。

他原就該想明白的，宋聞淵這些光陰揣著明白裝胡塗、揣著活蹦亂跳的身子骨偏要裝行姑息木，不是重傷未愈就是餘毒未清的，說話前恨不得先咳出幾口血來，這些光陰更是連落楓軒都不肯踏出，如何俄然就發兵動眾地將個“要犯”親身送去京兆府？

張院首到了嘴邊的感激硬生生嚥下，拉著一張老臉白了青、青了白，最後硬生生憋出一抹嘲笑來，“宋大人……當真是好大的一盤棋。”

“院首不知嗎？”

“老夫為何會曉得？”張院首翻著白眼冷嗤，“是，他的確是老夫的孩子冇錯，可從小同他母親餬口在一起，老夫這些年也從未管束過，更不知他竟然還在深巷中開了個小醫館。莫不是，醫術不精，害死了人？即使如此，此案也該直接交由京兆府審理纔是，如何還光駕宋大人了？”

說完，抬眼看向宋聞淵，一改昔日畏畏縮縮的模樣，噙著幾分笑意偏頭總結，“以是，這就是個曲解，宋大人。”

宋聞淵撣了撣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緩緩從暗影裡走了出來，“那倒冇有。畢竟世人皆知，本官中毒多年前陣子更是差點命都冇了，這身子啊，早就廢了……這不，才站了這一會兒，便已經感覺怠倦不堪了。”

姚雲豐沉默著點了點頭，心下無人得見處，卻懶懶翻了個白眼——戲本子都寫好了，

宋聞淵也笑，挑眉與身邊自始至終都冇有說話的姚雲豐互換了一個眼神，才懶懶看向章大夫，“看著是個飽讀聖賢書的文人，冇成想是個巧舌令色信口雌黃的地痞……既如此，此等刺頭便交給姚大人了，本官重傷未愈，需得回府靜養纔是……姚大人，奉求了。”

若說要犯“首要”，為何又從銅牆鐵壁的詔獄轉到京兆府？要說宋聞淵故意避嫌，可此人已經在詔獄審完了，加上姚雲豐和宋聞淵交好更是早已人儘皆知的事，這避嫌避得實在有些欲蓋彌彰。

陰暗閉塞的大牢內，清雋貴氣的年青人坐在那邊並冇有分毫的格格不入，就連那張比平凡人還要慘白上幾分的容顏與其間亦有種莫名的調和感，他看起來就像是天生屬於這陰暗、是這陰暗之地的王者。

本身解釋不了，宋聞淵足不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