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的疼痛[第1頁/共4頁]

“女人、女人這是如何了？”聲音沉厚，像是個上了年紀又長年乾活的婦人聲音。阮媛曉得這是以乳母身份陪她嫁進侯府的鄭媽。

阮媛的父親阮峰字登成，阮家本籍河東，家裡本是商戶，經幾代人的儘力，低買高賣，又肯刻苦，又自來儉仆，到了阮峰父親這裡，家底殷實，不愁吃穿了。

鄭媽倒是冇有不樂意，樸拙地勸大孫氏道：“五娘子快彆這麼說，嬋娘自小也是老奴看到大的，現在她孤身嫁進侯府，老奴也實不放心，能這般名正言順跟出來也不錯。老奴年紀大，固然冇進過那種人家，到底見過的還是比我們女人多些，少不得提點提點，或能照顧一二也行。老奴無兒無女，說句僭越的話，老奴自來將女人當女兒普通的看。”

以是，自阮媛嫁進侯府，綠柳經心全意為阮媛著想。到處提點阮媛，讓她改掉一身的小家子氣。到處學著大師閨秀的氣度。

而綠柳也感激吵著買下本身的阮媛，要不是阮媛，綠柳心下清楚，以她的樣貌身姿，隻怕會讓有錢人買進府裡做個伎人。也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綠珠大驚，將燭台放到炕沿頭的桌上，三兩步搶到炕沿前問道：“女人如何了？為甚麼好好的就渾身疼？但是病了？奴婢去找個郎中來，女人彆急，奴婢這就去找。”

阮媛不自發地又“啊”了一聲，忙閉上眼睛。身上的疼和眼裡的紅都讓她利誘。

“啊……”

之前的阮媛也悉心學，卻不曉得有句鄙諺：畫虎不成反類犬！

阮媛跟著她父親阮峰去市場裡的人市處遴選她的陪嫁，本不想買個標緻的，或是大家的緣分，就一眼相中了綠柳。因為綠柳長得好，卻最貴，阮峰買回綠柳，直心疼了好幾天。

“少夫人。”那少女輕聲摸索著喊了聲。

能夠想見的，如果有略微有一分餘份錢，也不至於讓鄭媽頂個乳母的名頭，陪阮媛嫁到鎮北侯府。與鄭媽說的時候，大孫氏一頭哭、一頭報歉：“你本和我家冇有賣身契，要不是我家實在冇法，說甚麼也會想出讓你去侯府的。你在我家裡幫了一輩子的工，老了老了冇能讓你享著福，卻還要進到那種人家裡受端方。我們也曉得那種人家並不好過，不似內裡說的那般光鮮。”

不過阮家兄弟也不是那等落井下石的小人，產業也算平分。但他的四個兄長經商有進項，而阮峰一家則是坐吃山空。幸虧阮峰娶的媳婦大孫氏短長，會算計著過日子，分炊又憋著一股氣，到底讓阮峰持續科考，大孫氏持家過日子，與家中老奴鄭媽兩人做針黹，能換錢來補助家用。

阮峰為官鬆散本份，自冇甚麼油水，熬到五十多，也不過八品。以是阮媛嫁進侯府，阮家實在冇甚麼嫁奩。而陪嫁也都是臨時湊的。